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22）京01民終6418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張嬌，女，1990年1月27日出生，住北京市東城區。

委托訴訟代理人：黎家駿，北京市地平線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亞男，北京市地平線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曹鋼，男，1967年12月11日出生，戶籍所在地北京市朝陽區。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陳欣，女，1973年5月6日出生，戶籍所在地天津市紅橋區。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施聞，北京市施融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張嬌因與被上訴人曹鋼、陳欣債權人撤銷權糾紛一案，不服北京市海淀區人民法院（2020）京0108民初37518號民事判決（以下簡稱一審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張嬌上訴請求：1.撤銷一審判決，依法改判支持張嬌的全部訴訟請求；2.由曹鋼、陳欣承擔本案訴訟費用。事實與理由：一、本案現有證據足以證明張嬌和曹鋼之間就涉案204房屋成立房屋買賣合同關系，一審法院對該部分事實認定錯誤。（一）張嬌向曹鋼購買涉案房屋并支付全部購房款700萬元。（二）張嬌2014年3月17日向曹鋼支付500萬元購房款后，雙方完成房屋交接并居住至今，也足以證明張嬌與曹鋼之間形成房屋買賣法律關系。（三）曹鋼向張嬌出具《證明書》，再次確認了其與張嬌之間的房屋買賣法律關系。（四）張嬌要求曹鋼配合辦理房屋過戶登記手續之債權屬于特定物之債，張嬌系曹鋼的債權人。（五）張嬌和曹鋼形成房屋買賣法律關系。曹鋼與陳欣 2019年9月10日簽訂《夫妻不動產歸屬協議》，曹鋼通過簽署該協議將涉案房屋所有權轉到陳欣名下符合債權人撤銷權的要件。根據（2019）京01民終7127號判決的認定，本案屬于同類案件，請法庭參考。二、一審判決認定“曹鋼通過《夫妻不動產歸屬協議》將204房屋所有權轉至陳欣名下的行為，現亦難以確定是否會損害將來張嬌可能享有的債權”，屬于事實認定錯誤和法律適用錯誤。三、本案中張嬌對曹鋼的特定物債權已經成立，至于之后張嬌是否起訴要求解除其與曹鋼之間的房屋買賣法律關系、特定物債權是否消滅或者轉化為返還和賠償債權，并不影響本案債權人撤銷權之訴的成立。

陳欣辯稱，張嬌的上訴請求基于的債權目前就其現有證據不足以證明買賣合同關系成立，張嬌不享有撤銷權的基礎享有的債權。陳欣認為即使買賣關系已經成立，因張嬌在雙方另一爭議買賣合同糾紛案訴訟請求的調整，其已經不要求變更登記，在本案中，張嬌堅持讓陳欣將涉案房屋恢復登記至曹鋼、陳欣名下的請求與買賣合同案中的請求沖突，張嬌不具有該特定物債權。同時，結合一審證據和一審庭審情況，張嬌關于現有證據足以證明張嬌、陳欣就涉案達成買賣的意見完全不能成立，張嬌缺乏最基本證據，而且對待證事實缺乏最基本的表述和陳述，具體體現在：1、一審庭審時，張嬌陳述就買賣房屋達成的證據是證據 4、9、11。證據 4、9 是張某某和岳某的代付款協議，陳欣要求二人出庭作證，二人沒有出庭，證據有瑕疵，而且二人是張嬌的親屬，有利害關系，證據無效；證據11，由于鑒定申請人是陳欣，比對樣本是7份，陳欣要求對7份比對樣本逐一鑒定，但是鑒定機構摒棄了4份樣本，鑒定結果勢必存在偏差，因為鑒定程序不合法陳欣已提出異議，陳欣要求補充鑒定，法院還未明確答復。一審庭審中法庭問證明書如何形成，張嬌回答不清楚怎么形成，所以，陳欣認為對方所說的關于買賣關系成立的直接證據都有問題。此外，張嬌的證據8微信內容斷章取義。張某某向案外人蔣某某付款，如何代表曹鋼收房款，沒有證據。100萬現金給蔣某某的細節都記不清了。就700萬元，雙方的磋商細節張嬌都記不清了。對方對700萬元達成買賣合同關系的細節都是缺失的，張嬌完全不能證明其對曹鋼享有買賣合同上的債權。張嬌要求撤銷的《夫妻不動產歸屬協議》，陳欣與曹鋼于2012年11月就夫妻財產分配辦理了公證，蔣某某與曹某非常清楚房屋的實際歸屬，夫妻關系關于房產的約定是當事人對物權的約定，對案外第三人具有法律約束力。2、陳欣出國后第一次回國，因曹鋼酒駕被拘，陳欣無法辦理更名手續。在陳欣第二次回國，雙方簽訂《夫妻不動產歸屬協議》，不是新簽訂的協議，是對2012年公證協議的確認。3、房屋買賣關系的主體、買賣關系標的物是不能推定的，曹鋼和孫某一所有關于房屋的協商始于2017年曹鋼回國，終結于2019年9月。2016年4月1日，張嬌才有北京戶口，2017年年終才結婚，2017年張嬌結婚之前，在曹鋼、張嬌之間自始不存在買賣關系，也不存在張嬌這個買房人。曹鋼在2017年首次回國和孫某一的合作協議才履行幾年，曹鋼不好意思讓孫某一搬出來，孫某一才提出買這個房子的動意。2018年孫某一才提出用項目款轉為部分房款，當時該房屋已經價值1000多萬元了，700萬元遠遠不足以抵扣房款，不足部分孫家人同意補齊。即使曹鋼和張嬌的買賣關系成立，也不能推定2014年成立。張嬌入駐涉案房屋前期是始于2015年的借用，出國前曹鋼、陳欣還在出租該房屋。如果達成買賣一致，2013、2014、2016年不可能頻繁掛牌出售。2016年7月1日之前涉案房屋的所有車位費和物業費都是曹鋼、陳欣交納的，如果雙方達成買賣一致，這些都不符合常理。陳欣是2013年和曹鋼一起出國，陳欣第一次回國，因曹鋼酒駕被拘，沒有辦理房屋更名，直到2019年回國辦理房屋更名手續，陳欣才見到孫某一夫婦，但直到訴訟都沒有見過張嬌。所以，張嬌說買賣房屋的事情陳欣知情、同意完全不符合事實。

曹鋼未參加二審訴訟，亦未提交書面意見。

張嬌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撤銷曹鋼與陳欣簽訂的《夫妻不動產歸屬協議》及曹鋼將其名下204房屋贈予陳欣的行為；2.判令曹鋼與陳欣于本判決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內到北京市海淀區房地產管理局辦理產權變更手續，將204房屋恢復登記到曹鋼、陳欣名下。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如下：

張嬌提交《代付款說明》一份，顯示落款時間為2019年9月29日，主要內容為案外人張某某于2014年3月17日通過個人賬戶向蔣某某的個人賬戶匯款500萬元，款項用途為代張嬌支付購房款。該說明落款“說明人”處有“張某某”的簽字及指紋印。張嬌提交吉林銀行個人業務憑證顯示2014年3月17日，張某某向蔣某某轉賬500萬元。陳欣對于上述《代付款說明》真實性不予認可，并稱上述500萬元系曹鋼所在的北京天易弘達投資管理有限公司與北華大學附屬醫院之間的項目款。

張嬌提交（2019）京長安內民證字第23765號公證書，顯示2019年9月23日案外人孫某二就其與“曹鋼”的微信聊天記錄進行證據保全，微信聊天記錄顯示：2019年9月9日，孫某二稱“曹鋼，我妻子張嬌已于9月7日向你發出催告通知，請你于30個自然日內配合辦理204房屋的過戶手續及其他相關手續，逾期仍未辦理完成，我將采取法律手段追究你的責任”。對方未見回復。

張嬌提交（2019）京信德內民證字第07623號公證書，顯示2019年9月11日案外人孫某一就其與“曹鋼CAO GANG”的微信聊天記錄進行證據保全，微信聊天記錄顯示：2016年10月16日，對方稱“謙哥好，明天早上咱倆通個話吧”，并告知了曹鋼名下工行尾號為8179的賬號，稱“謝謝您”，孫某一稱“收到”，對方稱“謙哥，錢已經收到了。200，見面再謝”。2017年9月16日，對方稱“謙哥好，有個事得幫我圓一下，我媳婦陳欣，不知道您已給我房錢了，我拿來做球場，她總問我您何時給房錢，我說您離任審計，暫時不能給，所以請您幫個忙，緩她一下，我來解決，謝謝啦”，孫某一稱“知道”。2019年7月24日，對方稱“您好謙哥，我老婆回來要去水岸名居保險柜取東西，還要和您協商房子的問題”，孫某一稱“什么時候，我過去”。2019年8月27、28日，孫某一稱“請接電話，有情況，有房屋中介的人，去看房子，一個姓蔣的人掛到中介的，不接電話，不想解決問題”，對方稱“晚點給您回”。2019年9月8日，孫某一稱“曹鋼，我兒媳張嬌已于昨天向你發出催告通知，請你于30個自然日內配合辦理204房屋的過戶手續及其他相關手續，逾期仍未辦理完成，我將采取法律手段追究你的責任”。陳欣稱上述微信聊天記錄不完整，曹鋼在2016年10月收到的200萬元系北京天易弘達投資管理有限公司與北華大學附屬醫院之間的項目款，不是購房款，且從微信聊天的內容來看，陳欣在2017年9月16日前對700萬元轉為房款的事宜不知情。

張嬌提交《代付款說明》一份以及中國工商銀行憑證二張，《代付款說明》顯示落款時間為2019年10月15日，內容為案外人岳某于2016年10月17日通過個人賬戶向曹鋼個人賬戶轉入金額共計200萬元，系代張嬌向曹鋼支付。該說明落款“說明人”處有“岳某”的簽字及指紋印；銀行憑證顯示了上述轉賬款項。陳欣對于上述說明真實性不予認可，認為該款項并非購房款。

張嬌提交《證明書》一份，顯示內容為“本人曹鋼（身份證號/護照號：）于2012-2016年間共收到張嬌（身份證號：220211199001274540）購買204房屋的購房款共計柒佰萬元人民幣整。本人同意協助張嬌及其家人辦理該房屋的過戶手續及其他相關手續。特此證明”。該《證明書》落款“證明人”處有“曹鋼”的簽字，落款時間打印字體為2018年10月13日。陳欣對該《證明書》真實性不予認可，主張其已經在另案張嬌起訴曹鋼、陳欣的房屋買賣合同糾紛案件中，對該《證明書》真實性申請鑒定，且該《證明書》不能證明204房屋的購房款總額就是700萬元，按照當時的市場價估值，該房屋價值在1600萬元以上。

另查，204房屋系曹鋼在2008年從案外人處購得，在2008年9月9日的房屋所有權人登記為曹鋼。根據北京市海淀區不動產登記事務中心的檔案資料顯示：2019年8月16日，曹鋼以不動產權證遺失為由，申請補證登記。2019年9月10日，曹鋼與陳欣簽訂《夫妻不動產歸屬協議》，內容為“陳欣和曹鋼系夫妻關系，坐落于海淀區204房屋的不動產，不動產權證號：×××，登記在曹鋼名下，現雙方協商，自愿申請將不動產權轉移至陳欣名下，轉移后此不動產為個人所有，如發生任何爭議，雙方自行承擔。”2019年9月11日，204房屋產權人由曹鋼變更為陳欣。

張嬌與案外人孫某二系夫妻關系，于2017年5月11日結婚。案外人孫某一系案外人孫某二之父。

曹鋼與陳欣系夫妻關系，雙方于1999年5月6日登記結婚，于2019年9月11日登記離婚。陳欣提交《離婚協議書》，落款顯示有“曹鋼”和“陳欣”的簽字，關于夫妻共同財產的處理方面約定存款各自持有，各自衣物及私人用品歸各自所有，其他財產雙方同意按照（2012）京方正內民證字第21868號公證書及協議內容執行。陳欣提交（2012）京方正內民證字第21868號公證書，顯示：曹鋼、陳欣于2012年11月7日共同來到公證處辦理《夫妻財產約定協議書》，該協議書內容包括：雙方對婚后財產約定：204房屋及該房屋內一切裝修、家具、家電歸陳欣個人所有，購買該房產的貸款由曹鋼承擔。該協議書還對其他夫妻共同財產進行了約定。張嬌對上述《離婚協議書》以及公證書真實性不持異議，但稱經過公證的《夫妻財產約定協議書》系陳欣與曹鋼的內部約定，張嬌無從得知該內容，并認為陳欣一直都知悉204房屋買賣一事。

另查，就204房屋買賣合同糾紛一案，張嬌在一審法院另案起訴曹鋼、陳欣，案號為（2020）京0108民初10829號，在2020年5月7日立案，訴訟請求為請求法院判令解除張嬌與曹鋼之間就204房屋的房屋買賣合同關系，并判決曹鋼、陳欣共同向張嬌返還購房款700萬元并賠償房屋差價損失980萬元及律師費。該案件正在審理過程中。

一審庭審中，張嬌主張其與曹鋼之間就204房屋成立房屋買賣合同關系，合同成立時間為案外人張某某向案外人蔣某某支付500萬元的時間即2014年3月17日。經一審法院詢問，張嬌稱其公公孫某一與曹鋼系多年好友，2013年曹鋼向孫某一稱要賣204房屋，故孫某一當時就告訴了張嬌和孫某二，二人同意購買，就委托孫某一全權處理買房事宜，孫某一與曹鋼協商確定購房款為700萬元，故張嬌就在2014年3月17日委托張某某向曹鋼指定的蔣某某付款500萬元，后在2014年時曹鋼讓蔣某某去吉林從張某某處取現金100萬元，也是孫某一安排的，2016年10月曹鋼又以生活困難為由從孫某一處借款100萬元，因當時考慮尚有100萬元房款未付，故當時就支付了100萬元房款并借給了曹鋼100萬元，這是張嬌委托案外人岳某向曹鋼直接匯款的，故700萬元房款已經支付完畢。

經一審法院詢問，張嬌稱其對曹鋼合法有效的債權系基于其與曹鋼之間關于204房屋的買賣合同所享有的請求曹鋼交付204房屋并協助辦理房屋過戶登記的債權，并稱其在曹鋼向陳欣轉讓204房屋時其已經享有上述債權。

一審法院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七十四條之規定，因債務人放棄其到期債權或無償轉讓財產，對債權人造成損害的，債權人可以請求人民法院撤銷債務人的行為。債務人以明顯不合理低價轉讓財產，對債權人造成損害，并且受讓人知道該情形的，債權人也可以請求人民法院撤銷債務人的行為。撤銷權的行使范圍以債權人的債權為限。債權人行使撤銷權的必要費用，由債務人負擔。經該院反復詢問，張嬌主張其對曹鋼的債權為基于其與曹鋼之間關于204房屋的買賣合同所享有的請求曹鋼交付204房屋并協助辦理房屋過戶登記的債權，因此，本案的爭議焦點是張嬌是否對曹鋼享有其所主張的上述債權。

首先，張嬌所主張的其與曹鋼就204房屋成立房屋買賣合同關系，本案中陳欣對此不予認可，曹鋼對此亦未作答辯，且該法律關系正在一審法院其他在審案件審理過程中，因此，本案中現有證據不足以證明張嬌與曹鋼之間就204房屋成立房屋買賣合同關系。其次，即使張嬌所稱的其與曹鋼之間關于204房屋的房屋買賣法律關系已經成立并生效，但現張嬌已經另案起訴要求解除上述房屋買賣法律關系并主張曹鋼與陳欣共同返還購房款及賠償損失，因此，即使張嬌在另案中勝訴，其亦不能要求曹鋼繼續交付204房屋并協助辦理房屋過戶登記。因此，張嬌提交的證據現不足以證明其對曹鋼享有其所主張的債權。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張嬌在另案中主張曹鋼與陳欣共同返還購房款并賠償損失，因此，曹鋼通過《夫妻不動產歸屬協議》將204房屋所有權轉至陳欣名下的行為，現亦難以確定是否會損害將來張嬌可能享有的債權。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之規定，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應當提供證據加以證明，但法律另有規定的除外。在作出判決前，當事人未能提供證據或者證據不足以證明其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證明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的后果。現張嬌未提交證據證明其享有其所主張的對曹鋼的相應債權，故該院對于張嬌的訴訟請求，不予支持。

當事人提舉的其他證據材料或發表的其他意見不影響該院依據查明的事實依法進行裁判，該院不予一一評述。

綜上，曹鋼經一審法院依法送達，未到庭參加訴訟，該院依法缺席審理，根據查明的事實作出判決。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七十四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第一百四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時間效力的若干規定》第一條第二款之規定，判決：駁回張嬌的全部訴訟請求。

在二審期間，張嬌為支持其上訴意見向本院提交如下證據：司法鑒定意見書，證明曹鋼簽署的《證明書》的真實性，雙方之間是房屋買賣法律關系，檢材5、6、7都是陳欣提供的。經質證，陳欣對該證據真實性沒有異議，對關聯性和證明目的不認可。鑒定申請人是陳欣，比對樣本是7份，陳欣要求對7份比對樣本逐一鑒定，但是鑒定機構摒棄了4份樣本，鑒定結果勢必存在偏差，因為鑒定程序不合法陳欣已提出異議，并提出補充鑒定申請，法院還未明確答復。本院經審查認為：鑒于陳欣對該證據的真實性無異議，且該證據為另案委托司法鑒定機構作出，故本院對該證據的真實性予以確認。

二審審理期間，張嬌向本院提出中止審理申請書。理由：因張嬌與曹鋼、陳欣房屋買賣合同糾紛，于2019年10月已經在海淀法院立案，目前正在審理中。張嬌是否享有債權人撤銷權，取決于張嬌對曹鋼是否享有相關債權，應當以前述房屋買賣合同糾紛案件的處理結果為依據，故請求本案中止審理。

本院經審查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五）項規定的情形為本案必須以另一案的審理結果為依據，而另一案尚未審結的。本案屬于債權人撤銷權糾紛，應當就債權人的債權是否成立、債務人是否有放棄到期債權或無償轉讓財產行為、是否給債權人造成損害進行審查。而本案中，張嬌現有證據不足以證明其與曹鋼之間就204房屋成立買賣合同關系，即使張嬌提起的其與曹鋼之間買賣關系成立，可張嬌在另案中的訴訟請求為解除房屋買賣合同，返還購房款及賠償其損失，與本案的訴訟請求矛盾。且目前張嬌亦不能證明曹鋼的行為會給其可能享有的債權造成損害，故本案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五）項規定的情形，本院對張嬌提出的本案中止審理的申請不予準許。

本院經審理查明的其他事實與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一致。

上述事實還有雙方當事人在二審審理期間的陳述在案佐證。

本院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七十四條規定：因債務人放棄其到期債權或無償轉讓財產，對債權人造成損害的，債權人可以請求人民法院撤銷債務人的行為。債務人以明顯不合理低價轉讓財產，對債權人造成損害，并且受讓人知道該情形的，債權人也可以請求人民法院撤銷債務人的行為。撤銷權的行使范圍以債權人的債權為限。債權人行使撤銷權的必要費用，由債務人負擔。本案張嬌主張其對曹鋼的債權為基于其與曹鋼之間關于204房屋的買賣合同所享有的請求曹鋼交付204房屋并協助辦理房屋過戶登記的債權，故一審據此確定本案的爭議焦點是張嬌是否對曹鋼享有其所主張的上述債權并無不當。對此，本院認為，張嬌的主張不能成立，理由：1、張嬌主張其與曹鋼就204房屋成立房屋買賣合同關系，但本案中陳欣對此不予認可，曹鋼對此亦未出庭作答辯，且該法律關系正在一審法院其他在審案件審理過程中，因此，本案中現有證據不足以證明張嬌與曹鋼之間就204房屋成立房屋買賣合同關系。2、即使張嬌所稱的其與曹鋼之間關于204房屋的房屋買賣法律關系成立并生效，但現張嬌已經另案起訴要求解除上述房屋買賣法律關系并主張曹鋼與陳欣共同返還購房款及賠償損失，因此，即使張嬌在另案中勝訴，其亦不能要求曹鋼繼續交付204房屋并協助辦理房屋過戶登記。因此，張嬌提交的證據現不足以證明其對曹鋼享有本案所主張的債權。3、張嬌在另案中主張曹鋼與陳欣共同返還購房款并賠償損失，因此，曹鋼通過《夫妻不動產歸屬協議》將204房屋所有權轉至陳欣名下的行為，現亦難以確定是否會損害將來張嬌可能享有的債權。4、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七條之規定，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主張，有責任提供證據。在作出判決前，當事人未能提供證據或者其提供的證據不足以證明其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證明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的后果。現張嬌所提交的證據不足以證明其本案的主張，故一審法院綜合本案及另案的相關情況認定張嬌的主張證據不足并判決駁回其訴訟請求并無不當，本院對此不持異議。張嬌二審的上訴主張證據不足，本院對此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張嬌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七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60 800元，由張嬌負擔（已交納）。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甄潔瑩

審判員    陰虹

審判員    黃闖

二 〇 二 二 年 八 月 二十五 日

法官助理    武旋

書記員    萬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