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刑 事 判 決 書

（2016）豫01刑終401號

抗訴機關河南省鄭州市中原區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聶某，男，35歲，漢族。因涉嫌犯虐待被監管人罪，于2015年11月17日經鄭州市中原區人民檢察院決定，同日被鄭州市公安局建設路分局刑事拘留，同年12月1日被逮捕；2016年5月6日被鄭州市中原區人民法院取保候審。

辯護人趙鳳軍，金××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人張某，男，45歲，漢族。因涉嫌犯虐待被監管人罪，于2015年11月5日經鄭州市中原區人民檢察院決定，于2015年11月6日被鄭州市公安局建設路分局執行刑事拘留，同年11月20日被逮捕；2016年5月6日被鄭州市中原區人民法院取保候審。

辯護人張雁群，河南××方圓律師事務所律師。

鄭州市中原區人民法院審理鄭州市中原區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張某、聶某犯虐待被監管人罪一案，于2016年5月6日作出（2016）豫0102刑初5號刑事判決。中原區人民檢察院提出抗訴，原審被告人聶某不服，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鄭州市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王士峰、朱自清出庭履行職務，原審被告人聶某及其辯護人趙鳳軍，原審被告人張某及其辯護人張雁群到庭參加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原判認定：

2015年5月28日，被害人林某乙在鄭州市監獄服刑改造期間，不遵守監規，私自離開監舍，擅自超越監獄警戒線，實施脫逃行為，后被監獄民警抓獲。在林某乙脫逃失敗直至死亡期間，時任鄭州市監獄三監區監區長的被告人張某多次使用械具，在監區內、生產車間，對林某乙實施毆打行為，并指示監區“嚴管”林某乙，致使林某乙在禁閉期間伙食減半、在監區內長期無法正常休息。時任鄭州市監獄三監區二分監區長的被告人聶某在林某乙脫逃被帶回后，使用械具毆打林某乙，并使用械具對與林某乙關聯的互監組成員梁某、馬金剛、馬某、李某甲等人實施毆打行為。2015年6月28日，林某乙因病被120急救車拉至鄭州市中心醫院救治，后轉回監獄醫院醫治，6月29日7時13分，因搶救無效死亡。經鑒定：林某乙符合因多發皮膚軟組織挫傷后繼發循環障礙性代謝紊亂和呼吸功能障礙而死亡的征象。

2015年11月5日，鄭州市中原區人民檢察院干警在鄭州市監獄將張某帶回處理。11月16日，聶某接受鄭州市中原區人民檢察院干警通知后在其居住地等待，后被帶回鄭州市中原區人民檢察院接受處理。

另查明，2016年1月4日，鄭州市監獄支付林某乙家屬人民幣九十萬元，林某乙家屬對張某、聶某的行為表示諒解。

原判認定的上述事實，有證人李某乙、侯某、狄某、馬金剛、馬某、李某甲、楊某、梅某等人的證言，河南科技大學司法鑒定中心鑒定意見書，林某乙入所體檢及診斷病歷，被告人簡歷及任職文件，《監區長崗位職責》，《分監區長崗位職責》，《鄭州市監獄三監區嚴管號工作試行規定》，罪犯禁閉審批表、罪犯禁閉登記簿，使用戒具審批表，禁閉室值班登記表、警察值班情況記錄表，林某乙刑事判決書，鄭州市監獄職責相關文件及組織機構代碼證，歸案經過，戶籍證明，刑事諒解書等證據予以證實。

根據以上事實和證據，原審法院以虐待被監管人罪分別判處原審被告人張某拘役六個月、原審被告人聶某拘役五個月。

鄭州市中原區人民檢察院抗訴稱，張某的犯罪情節特別嚴重，且無法定從輕情節，應當在三至十年期間量刑；聶某犯罪情節嚴重，無法定從輕情節，原判對二人均量刑畸輕。鄭州市人民檢察院支持抗訴意見。

原審被告人聶某上訴及其辯護人辯護稱，聶某犯罪情節相對較輕，與張某不構成共同犯罪，且有自首、獲得諒解、初犯、悔罪等從輕情節，原判量刑過重。

原審被告人張某及其辯護人辯解、辯護稱，張某應構成自首，原判綜合量刑適當。其辯護人還稱張某犯罪情節并非特別嚴重。

經二審審理，查明的事實和證據與一審相同。

關于抗訴意見及上訴理由及辯解、辯護意見，經查，張某、聶某身為管教干警本應當依法、依規對林某乙的脫逃行為進行處置，但卻在處置期間，對林某乙進行毆打，并在林某乙負傷后，張某仍然毆打或安排聶某等人對林某乙進行毆打、虐待，致使林某乙傷情、病情惡化，最后發生了經搶救無效死亡的嚴重后果，張某依法應認定為“情節特別嚴重”，聶某依法應認定為“情節嚴重”。聶某、張某在接到通知后，自行接受調查，但二人到案后均不如實供述犯罪事實，不符合自首的構成要件。結合被告人犯罪的事實、性質、情節和對社會危害程度，原判對二被告人量刑畸輕。故抗訴理由成立，相應的上訴理由辯解、辯護意見均不能成立。

本院認為，原審被告人張某、聶某作為監獄的監管人員，對被監管人員進行毆打，二人的行為均已構成虐待被監管人罪。原判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罪準確，審判程序合法，但量刑不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四十八條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四款，第六十一條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河南省鄭州市中原區人民法院（2016）豫0102刑初5號刑事判決；

二、原審被告人張某犯虐待被監管人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取保候審期間不折抵刑期。）

三、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聶某犯虐待被監管人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取保候審期間不折抵刑期。）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張鵬飛

審判員　　張　鵬

審判員　　閆　燕

二〇一六年九月九日

書記員　　栗　華

申策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