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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健康、胡曉變侵犯著作權二審刑事裁定書
時間：2020年11月06日 來源： 作者： 瀏覽次數：2655 收藏[0]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
刑 事 裁 定 書
（2018）豫刑終418號
原公訴機關河南省鄭州市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楊健康，曾用名楊建，男，1973年4月9日出生，漢族，小學肄業，農民，戶籍地山東省鄆城縣，捕前住鄭州市政通街交叉口財政廳家屬院2號樓2單元1樓西戶。2017年8月31日因涉嫌侵犯著作權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30日被逮捕。
辯護人劉宏元、李雷明，河南德金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胡曉變，女，1981年1月20日出生，漢族，小學文化程度，農民，戶籍地河南省衛輝市，捕前住滎陽市蘇樓美聯印務公司員工宿舍。2017年5月7日因涉嫌侵犯著作權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14日被逮捕。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秦梅，女，1989年5月12日出生，漢族，初中文化程度，農民，戶籍地河南省輝縣，捕前住鄭州市惠濟區。2017年5月7日因涉嫌侵犯著作權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14日被逮捕。
辯護人李明海，男，1950年7月19日出生，漢族，住鄭州市金水區。
辯護人**弟，黑龍江林都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任留喜，男，1964年8月31日出生，漢族，初中文化程度，農民，捕前住鄭州市惠濟區。2017年5月7日因涉嫌侵犯著作權犯罪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14日被逮捕。
辯護人張政偉、朱曉東，河南亞太人律師事務所律師。
河南省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鄭州市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楊健康、胡曉變、秦梅、任留喜犯侵犯著作權罪一案，于2018年6月14日作出（2017）豫01刑初180號刑事判決。原審被告人楊健康、胡曉變、秦梅、任留喜均不服，分別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過閱卷，訊問被告人，聽取辯護人意見，認為本案事實清楚，決定不開庭審理。現已審理終結。
原判認定，2016年6月至2017年5月6日，被告人楊健康以營利為目的，未經著作權人許可，在滎陽市廣武鎮東蘇樓村租用廠房，雇用被告人胡曉變等人，非法印刷《經濟法》、《韓心怡講民訴之金題卷.8》、《2017年注冊會計師考試應試指導及全真模擬測試.經濟法：全2冊（上冊）》、《2017年注冊會計師考試應試指導及全真模擬測試會計：全2冊（下冊）》、《2017年注冊會計師考試應試指導及全真模擬測試.稅法（上冊）》五種圖書。楊健康將非法印刷的《2017年注冊會計師考試應試指導及全真模擬測試.稅法（上冊）》、《經濟法》圖書書頁交給被告人秦梅、任留喜，由二人在鄭州市惠濟區老鴉陳辦事處古城村所租用房屋內進行裝訂，后由楊健康進行銷售，共計銷售秦梅、任留喜裝訂的《經濟法》圖書25520冊。
2017年5月6日，滎陽市公安局在楊健康印刷廠房查獲《韓心怡講民訴之金題卷.8》4153冊、《2017年注冊會計師考試應試指導及全真模擬測試.經濟法：全2冊（上冊）》2239冊、《2017年注冊會計師考試應試指導及全真模擬測試會計：全2冊（下冊）》1227冊；在秦梅、任留喜廠房查獲《2017年注冊會計師考試應試指導及全真模擬測試.稅法（上冊）》、《經濟法》圖書共計4182冊。經河南省新聞出版廣電局鑒定，上述圖書均為侵犯他人著作權的出版物。
上述事實，有下列證據予以證實：
1、現場勘查筆錄、扣押清單、出版物鑒定書、鑒定清單證實，2017年5月6日，滎陽市公安局在楊健康的印刷廠房扣押了《韓心怡講民訴之金題卷.8》4153冊、《2017年注冊會計師考試應試指導及全真模擬測試.經濟法：全2冊（上冊）》2239冊、《2017年注冊會計師考試應試指導及全真模擬測試會計：全2冊（下冊）》1227冊，共計7619冊。同日，滎陽市公安局在秦梅、任留喜廠房處扣押《經濟法》2932冊、《2017年注冊會計師考試應試指導及全真模擬測試.稅法（上冊）》1250冊，共計4182冊。經河南省新聞出版廣電局鑒定，上述被扣押圖書屬侵犯他人著作權的出版物。
2、指認筆錄、扣押物品清單、情況說明等證實，2017年9月18日，滎陽市公安局在楊健康印刷廠房扣押打包機、切紙機、三面切書機、膠訂機、小打包機各1臺，印刷機2臺，賬本3本。證人姜某對上述扣押的賬本進行了指認，確認是其在楊健康印刷廠工作時記錄的生產流水帳。同日，滎陽市公安局在鄭州市惠濟區老鴉陳辦事處古城村南街秦梅、任留喜租賃的倉庫，扣押剪紙機2臺、打包機1臺、圓盤包本機1臺、賬本1本。秦梅對記賬本照片進行指認，確認是其記載的給楊健康裝訂書的賬本。該賬本記載：4月6日，33印經濟法教材，東區王9330本、胖子6190本，合計15500本；4月7日，33印經濟法教材，東區王5000本、胖子5020本；共計33印經濟法教材25520本。
3、銀行轉賬記錄證實，2016年9月7日至2017年5月5日，雷秋香（被告人楊健康之妻）的銀行賬戶向被告人任留喜銀行賬戶共計轉賬23.45萬元。
4、注冊信息、營業執照、咨詢函、復函、證人周某的證言證實，周某于2011年將鄭州美聯印刷有限公司轉讓給陸飛，沒有辦理相關轉讓手續。截止案發，該公司注冊地址為鄭州市金水區鄭花路中段，法定代表人為周某，經營負責人為陸飛。2017年4月28日該企業主要負責人陸飛領走《印刷經營許可證》。鄭州市文化廣電新聞出版局未收到該公司變更登記地址的申請材料，亦未收到楊健康辦理出版物印刷經營許可證的申請材料。
5、證人吳某的證言及租賃協議證實，2016年5月，其將滎陽市東蘇樓村一處廠院以每年13.5萬元的價格租給楊健康干印刷廠，楊健康是老板，胡曉變是負責人。
6、證人劉某1的證言證實，2016年7、8月至2017年3月將鄭州市惠濟區老鴉陳辦事處古城村北街的房子租給任留喜，曾見任留喜等人在該房屋內裝訂書籍。2017年3月份后任留喜搬到同村任某的房屋。
7、證人任某的證言及指認筆錄證實，2017年4月，任留喜租賃其房屋，曾見任留喜等人在該房屋內裝訂圖書。案發后，任某對任留喜租用自家倉庫、倉庫內機器照片進行了指認。
8、證人安海亮、劉某2、王某、邢某1、邢某2、姜某等人的證言證實，其幾人是印刷廠的工人，老板是楊健康，胡曉變是負責人。楊健康安排工人平時把大門關緊，不讓陌生人進去，白天休息，晚上生產。印刷廠印刷過《經濟法》等圖書。
9、被告人楊健康的供述證實，2016年初，其接手陸飛的印刷廠。2016年5、6月份，在滎陽市廣武鎮東蘇樓村租了一處民房作為廠房，并于2016年11月份開始生產。其不在時胡曉變安排工人干活。2016年11月份，其把大部分盜版書籍交給秦梅、任留喜裝訂，在其廠里把書印好后拉到秦梅處，秦梅、任留喜負責剪切、裝訂后給客戶發貨。手續不全的圖書主要有《經濟法》、《稅法》等。通過其妻雷秋香的銀行卡往任留喜的銀行卡轉帳24萬多，其中包括借給任留喜蓋房子的錢和給秦梅、任留喜的裝訂加工費。
10、被告人胡曉變的供述證實，2016年5月底6月初，其到楊健康的印刷廠工作，每個月工資3000元。楊健康不在印刷廠時，讓其負責招呼工人生產，負責給工人記考勤。楊健康根據考勤算工資，并把算好的工資交給其發給下工人。印的盜版書有三種，一種是會計考試方面的，一種是經濟法，還有一種好像是司法考試方面的。
11、被告人秦梅的供述證實，2016年9月，其與任留喜合伙開了一家小型裝訂廠，用于給楊建（楊健康）的印刷廠裝訂圖書。楊建往其租的民房送印好的書頁，其與任留喜領著工人把書頁裝訂成書后告知楊建，然后由楊建聯系的客戶直接把成品書拉走，偶爾其也直接給客戶聯系讓過來拉書。裝訂的書名大概有經濟法、審計、會計等。其給楊建裝訂的書，記的有賬本。楊建以每令紙18元錢價格與其結算裝訂費，裝訂費用是楊建向任留喜的賬戶轉賬支付的。其與任留喜均知道裝訂的書籍是盜版的。
12、被告人任留喜的供述證實，2016年8月，其與秦梅租房合伙開了一家小型裝訂廠，主要業務是給楊建的印刷廠裝訂圖書，都是盜版圖書，圖書裝訂完以后由楊建的客戶直接到其裝訂廠拉走。楊建以每令紙18塊錢價格與其結算，裝訂費用是楊建向其轉賬支付的。公安機關在其裝訂廠內查扣的《經濟法》圖書是楊建送去讓其裝訂的，自開始生產以來共幫楊建裝訂圖書十萬余冊。其與秦梅每人掙了兩萬多元的加工費。
本案另有到案經過、抓獲證明證實了本案的發破案情況；戶籍證明證實了各被告人的身份情況。
根據上述事實和證據，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認定被告人楊健康犯侵犯著作權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零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12萬元；被告人胡曉變犯侵犯著作權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沒收違法所得人民幣3萬元，并處罰金人民幣3萬元；被告人秦梅犯侵犯著作權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沒收違法所得人民幣2萬元，并處罰金人民幣4萬元；被告人任留喜犯侵犯著作權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沒收違法所得人民幣2萬元，并處罰金人民幣4萬元；對扣押的侵權圖書及打包機、切紙機、三面切書機、膠訂機、小打包機各1臺、印刷機2臺，以及剪紙機2臺、打包機1臺、圓盤包本機1臺等涉案物品予以沒收并銷毀，由扣押機關依法處理。
上訴人楊健康上訴及辯護人辯稱，楊健康經營的印刷廠系正規生產企業，主要從事正規印刷業務，應為單位犯罪；原判認定楊健康復制、發行37321冊圖書的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公司設備系合法財產，不應當沒收并銷毀；楊健康系初犯，認罪態度好，有坦白情節，應適用緩刑。
上訴人胡曉變上訴稱，印刷廠有營業執照，其不知道是違法行為；只是普通工人，沒有參與經營管理，只領取基本工資，沒有分紅和提成，不起重要作用，系從犯；原判量刑重，請求二審依法改判。
上訴人秦梅上訴及辯護人辯稱，秦梅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從犯；認罪態度好，有悔罪表現，并愿意交納罰金，請求二審對其從輕處罰并適用緩刑。
辯護人李明海另辯稱，原判認定秦梅生產25520冊圖書的證據不足。
上訴人任留喜上訴及辯護人辯稱，原判認定秦梅、任留喜裝訂25520冊《經濟法》的證據不足；任留喜僅對楊健康等人已經印刷完畢的部分紙張進行裝訂，不參與侵權書籍的印刷、對楊健康等人復制圖書起輔助作用，系從犯；且非法經營數額及社會危害性均不大，系初犯，認罪態度好，對其從輕處罰并適用緩刑。
關于上訴人楊健康上訴及其辯護人辯稱“楊健康經營的印刷廠系正規生產企業，主要從事正規印刷業務，應為單位犯罪；原判認定楊健康復制、發行37321冊圖書的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公司設備系合法財產，不應當沒收并銷毀”的意見，經查，鄭州美聯印刷有限公司的注冊信息、營業執照、滎陽市公安局的咨詢函及鄭州市文化廣電新聞出版局的復函等證據證實該公司的注冊地址不是涉案印刷廠的地址，法定代表人和主要生產、經營負責人均不是楊健康，本案的犯罪行為均是楊健康以個人名義實施，原判認定本案系自然人犯罪并無不當。楊健康的供述證實大部分盜版書籍印刷后拉到秦梅、任留喜的裝訂廠裝訂成冊后交付客戶；秦梅、任留喜的供述證實其二人將楊健康印刷的紙張裝訂后由楊健康的客戶拉走；秦梅的記賬本證實共裝訂33印《經濟法》25520冊，與楊健康印刷廠工人姜某記錄的印刷《經濟法》圖書冊數的情況相印證；銀行轉賬記錄證實楊健康通過其妻子雷秋香的銀行卡向任留喜轉帳結算工錢，上述證據相互印證，足以認定楊健康和秦梅、任留喜系共同犯罪，原判以秦梅記賬本記錄的數量和從兩個案發現場查扣的盜版圖書數量認定楊健康復制、發行盜版圖書為37321冊，證據確實、充分。本案所扣押的打包機、切紙機、三面切書機、膠訂機、小打包機、印刷機均系楊健康復制盜版圖書所使用的作案工具，依法應當予以沒收。綜上，該上訴理由及辯護意見均不能成立。
關于上訴人胡小變上訴及其辯護人辯稱“印刷廠有營業執照，其不知道是違法行為；其只是普通工人，沒有參與經營管理，只領取基本工資，沒有分紅和提成，系從犯”的意見，經查，胡小變曾有過在印刷企業工作的經歷，對圖書的復制、發行的正規程序是明知的，其在偵查階段的供稱楊健康讓其安排人印刷的書籍有些是沒有授權許可的盜版書，證實其明知是違法行為，其辯稱不知道是違法行為沒有證據證明。同案被告人楊健康的供述和證人安海亮等人的證言均證實胡曉變在楊健康不在印刷廠的情況下，負責安排工人生產、記錄考勤以及給工人發放工資，在共同侵犯著作權犯罪中行為積極主動，起主要作用，原判認定其系主犯并無不當。該上訴理由不能成立。
關于上訴人任留喜上訴及秦梅、任留喜的辯護人辯稱“原判認定秦梅、任留喜裝訂25520冊《經濟法》的證據不足”的意見，經查，秦梅所記賬本顯示裝訂33印《經濟法》共計25520冊，該賬本系秦梅所記錄的流水賬，內容明確，與楊健康印刷廠工人姜某記錄的印刷《經濟法》圖書冊數的情況相互印證，和楊健康、秦梅、任留喜的供述相一致，且有楊健康通過其妻雷秋香的銀行賬戶向任留喜轉賬用以支付工錢的銀行交易記錄相佐證，足以認定。該上訴理由及辯護意見不能成立。
關于上訴人秦梅、任留喜上訴及其辯護人辯稱“秦梅、任留喜系從犯”的意見，經查，秦梅、任留喜為謀取非法利益，共同出資租賃廠房，購買機器為楊健康裝訂盜版圖書，共同獲利，在共同犯罪中和楊健康分工負責，行為積極主動，均起主要作用，原判認定其二人系主犯并無不當。該上訴理由及辯護意見均不能成立。
關于上訴人楊健康、胡小變、秦梅、任留喜上訴及楊健康、秦梅、任留喜的辯護人辯稱“原判量刑重，應從輕處罰，改判緩刑”的意見，經查，楊健康、胡小變、秦梅、任留喜人復制的25520冊盜版圖書已流入市場，另有10000余冊已完成復制行為，社會危害性較大，原判根據四上訴人的犯罪事實、情節所作出的刑罰并無不當，該上訴理由及辯護意見亦不能成立。
本院認為，上訴人楊健康、胡曉變、秦梅、任留喜以營利為目的，未經著作權人許可，復制發行文字作品，情節特別嚴重，均已構成侵犯著作權罪，均應依法懲處。在共同犯罪中，四上訴人相互分工，行為積極主動，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原判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上訴人楊健康、胡曉變、秦梅、任留喜的上訴理由及楊健康、秦梅、任留喜辯護人的辯護意見均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裁定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裁定為終審裁定。
審判長 宋旺興
審判員 趙 箏
審判員 梁培棟
二〇一八年九月四日
法官助理趙留華
書記員鐘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