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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凝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二審刑事裁定書
時間：2020年11月15日 來源：裁判文書網 作者： 瀏覽次數：4983 收藏[0]寧夏回族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
刑 事 裁 定 書
（2019）寧刑終31號
原公訴機關寧夏回族自治區銀川市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欒凝，男，1959年6月27日出生，陜西省子洲縣人，公民身份號碼×××，漢族，大學文化，捕前系寧夏×××有限公司員工，戶籍所在地銀川市，捕前住銀川市興慶區。2000年2月1日因犯組織、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被原銀川市新城區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三年。2009年4月23日因犯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被銀川市西夏區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四年，2012年9月18日刑滿釋放。因涉嫌犯組織、利用會道門、邪教組織、利用迷信破壞法律實施罪于2017年8月27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29日被執行逮捕?，F羈押于銀川市看守所。
辯護人冉彤，四川川卓律師事務所律師。
辯護人謝燕益，男，漢族，1975年3月20日出生，公民身份號碼×××，戶籍所在地河北省高碑店市，現住址北京市密云區。
寧夏回族自治區銀川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銀川市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欒凝犯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一案，于2019年4月16日作出（2018）寧01刑初41號刑事判決。宣判后，原審被告人欒凝不服，提出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經審閱本案卷宗材料，審查上訴人的上訴狀及辯護人提交的書面材料、聽取寧夏回族自治區人民檢察院的閱卷意見，認為本案不屬于依法必須開庭審理的案件，決定不開庭審理。現已審理終結。
原判認定，自1999年國家宣布取締“法輪功”，并將“法輪功”認定為邪教組織后，被告人欒凝一直繼續練習“法輪功”。2017年2月22日、2017年2月27日、2017年3月3日、2017年3月16日，欒凝四次至銀川市興慶區解放西街的郵政大廈，向賀蘭縣政法委、吳忠市人民檢察院、石嘴山市人大常委會、永寧縣公安局、青銅峽市人民醫院、固原市林業局等黨和國家機關、事業單位、人民團體、公司、企業的工作人員及小區住戶郵寄郵件共526封，郵件內裝有宣揚“法輪功”及具有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推翻社會主義制度內容的《縱觀天下》、《明慧周報》等宣傳材料，上述郵件均被公安機關截獲。
2017年8月27日，公安機關依法對被告人欒凝位于銀川市興慶區建發現代城的寧夏×××有限公司×××辦公室、其駕駛的×××號小型汽車及分別位于興慶區金菊園和團結小區的住所進行搜查。共查獲無線電設備2套、筆記本電腦2臺、手機4部、存儲卡4張、U盤1個、書籍87本、光盤9張、掛幅5張、不干膠貼紙115張及大量的郵件、空信封、郵票、膠水等物。經寧夏回族自治區新聞出版廣電局鑒定，送檢的從欒凝處查獲的《轉法輪》（李洪志）等書籍，《明慧網數據光盤》等光盤、《明慧周報》等刊物屬于非法出版物。寧夏回族自治區無線電管理委員會辦公室銀川市管理處鑒定，送檢的從欒凝處查獲的無線電設備均為“偽基站”。經計算機司法鑒定，從上述“偽基站”中提取到宣揚“法輪功”及具有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推翻社會主義制度內容的大量信息記錄。經計算機司法鑒定，送檢的從被告人欒凝處查獲的筆記本電腦2臺、手機4部、存儲卡4張、U盤1個中進行關鍵字“明慧網、自由網、法正人間、李洪志、大法洪傳、法輪功、大法弟子、天安門自焚、法輪大法、轉法輪”搜索并提取，從DELL筆記本電腦中提取到文件2258個，從Acer筆記本電腦中提取到文件781個，從ZTE手機中提取到文件102個，從U盤中提取到文件477個等。
上述事實，有經庭審舉證、質證的受案登記表、立案決定書、搜查證、搜查筆錄、扣押決定書、扣押物品清單、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照片、情況說明、接受證據材料清單、證人證言、辨認筆錄、視聽資料、鑒定意見等證據予以證實。
原判認為，被告人欒凝以造謠、誹謗等方式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推翻社會主義制度，其行為已構成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被告人欒凝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行政法規實施，其行為已構成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公訴機關指控的犯罪事實清楚，罪名成立。被告人欒凝一人犯兩罪，應當對其所犯兩罪進行并罰。被告人欒凝在刑罰執行完畢以后，五年以內再犯應當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之罪的，構成累犯，應當從重處罰。為維護國家政權及社會管理秩序不受侵犯，打擊邪教犯罪，經審判委員會討論決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零五條第二款、第三百條第一款、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第五十六條、第六十四條、第六十五條、第六十九條、《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組織、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等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條第（六）（七）項、第十條之規定，判決：一、被告人欒凝犯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犯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十萬元；兩罪并罰，總和刑期為有期徒刑十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十萬元，決定執行有期徒刑九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十萬元；二、公安機關查封的526封郵件予以沒收，公安機關扣押無線電設備2套、筆記本電腦2臺、手機4部、存儲卡4張、U盤1個、書籍87本、光盤9張、掛幅5張、不干膠貼紙115張及郵件、空信封、郵票、膠水予以沒收，上繳國庫。
欒凝提出的上訴理由是：法輪功不是邪教組織，其沒有破壞國家法律、行政法規的實施，也沒有煽動顛覆國家政權，其不構成犯罪。
辯護人冉彤、謝燕益在本院審理期間未提交書面辯護意見。
寧夏回族自治區人民檢察院的意見是：原判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適用法律正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建議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經二審審理查明，上訴人欒凝四次郵寄涉案信件的時間分別為：2017年2月22日、2017年3月3日、2017年3月16日、2017年3月27日。除此之外，本院認定的其他事實與一審認定的事實相同。原判認定上訴人欒凝犯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的證據均經一審庭審舉證、質證，形式、來源合法，內容客觀、真實，且相互印證，本院予以確認，不再贅述。
針對上訴人欒凝的上訴理由及辯護人提交的相關書面材料，本院依據查明的事實、證據及相關法律規定，評判如下：
經查，銀川市公安局物證鑒定所于2017年9月22日出具的銀公物證鑒字[2017]0537號法庭科學DNA檢驗報告證實，銀川市公安局興慶區分局解放西街派出所于2017年3月3日委托銀川市公安局物證鑒定所對12封涉案郵件進行DNA檢驗，在每封郵件外表面擦拭提取檢材1份、在內裝紙張表面擦拭提取檢材2份，檢材共計36份，經鑒定，有32份檢材未檢出DNA分型。銀川市公安局物證鑒定所于2017年9月22日出具的銀公物證鑒字[2017]0582號法庭科學DNA檢驗鑒定書證實，銀川市公安局興慶區分局解放西街派出所于2017年3月7日、2017年9月19日委托銀川市公安局物證鑒定所對另外12封涉案郵件及欒凝血樣進行DNA檢驗，在每封郵件外表面及內裝紙張表面各擦拭提取檢材1份，即從郵件上提取檢材24份，經鑒定，有5份檢材檢出的DNA分型一致，且為欒凝所留的可能性大于99.999999%；有5份檢材檢出混合DNA分型，均包含欒凝的DNA分型；經與銀公物證鑒字[2017]0537號鑒定文書中的檢材比對，在第一次送檢的12封郵件中有3份檢材檢出混合DNA分型，均包含欒凝的DNA分型，有1份檢材檢出的DNA為欒凝所留的可能性大于99.999999%。上述兩份鑒定文書之間并不矛盾，鑒定機構及人員均具有法定的鑒定資質，鑒定程序符合法律規定，且與收集在卷的接受證據材料清單、扣押清單、關于向銀川市公安局移交“法輪功”信件的函、照片、情況說明、證人關某某、戚某某、劉某某等人的證言及辨認筆錄、監控視頻、鑒定書等證據相互印證，能夠證實上訴人欒凝分別于2017年2月22日、3月3日、3月16日、3月27日至郵政大廈給他人郵寄宣揚“法輪功”及具有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推翻社會主義制度內容的宣傳材料，四次共郵寄526封信件。搜查證、搜查筆錄、扣押決定書、扣押物品清單、鑒定意見、視聽資料等證據證實，上訴人欒凝利用“偽基站”給他人發送宣揚“法輪功”及具有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推翻社會主義制度內容的違法信息。同時，在卷證據還證實上訴人欒凝為了傳播而持有大量宣傳“法輪功”的書籍、信件、標語、條幅等物品。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條第一款的規定，組織、利用會道門、邪教組織或者利用迷信破壞國家法律、行政法規實施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情節特別嚴重的，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并處或者單處罰金?！蹲罡呷嗣穹ㄔ鹤罡呷嗣駲z察院關于辦理組織、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等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以下簡稱《解釋》）第一條規定，冒用宗教、氣功或者以其他名義建立，神化、鼓吹首要分子，利用制造、散布迷信邪說等手段蠱惑、蒙騙他人，發展、控制成員，危害社會的非法組織，應當認定為刑法第三百條規定的“邪教組織”。《解釋》第二條規定，組織、利用邪教組織，破壞國家法律、行政法規實施，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應當依照刑法第三百條第一款的規定，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六）使用“偽基站”“黑廣播”等無線電臺（站）或者無線電頻率宣揚邪教的；（七）曾因從事邪教活動被追究刑事責任或者二年內受過行政處罰，又從事邪教活動的……。“法輪功”組織符合上述規定中對“邪教組織”的定義。上訴人欒凝先后因犯組織、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被判處刑罰，仍不思悔改，又利用偽基站、郵寄信件等方式向他人宣揚邪教，其行為已構成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應受刑事處罰。同時，上訴人欒凝明知《縱觀天下》、《明慧周報》等非法出版物中含有大量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推翻社會主義制度的內容，仍將上述違法材料向國家機關等單位的工作人員大肆寄發，還利用“偽基站”向他人發送具有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推翻社會主義制度內容的大量違法信息，危害國家安全，其行為亦構成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根據《解釋》第十條的規定，組織、利用邪教組織破壞國家法律、行政法規實施過程中，又有煽動分裂國家、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或者侮辱、誹謗他人等犯罪行為的，依照數罪并罰的規定定罪處罰。因此，應對上訴人欒凝數罪并罰。上訴人欒凝在刑罰執行完畢以后，五年以內再犯應當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之罪，構成累犯，應當從重處罰。
綜上，本院認為，原判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上訴人欒凝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寧夏回族自治區人民檢察院的意見正確，本院予以采納。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三十六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裁定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裁定為終審裁定。
審判長 楊子楠
審判員 蘭東興
審判員 徐 寧
二〇一九年七月二十二日
書記員 黃 怡
【附】本案適用的法律條文：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
第二百三十六條第二審人民法院對不服第一審判決的上訴、抗訴案件，經過審理后，應當按照下列情形分別處理：
（一）原判決認定事實和適用法律正確、量刑適當的，應當裁定駁回上訴或者抗訴，維持原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