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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笑、柴火軍侵犯公民個人信息二審刑事判決書
時間：2020年09月10日 來源： 作者： 瀏覽次數：3677 收藏[0]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中級人民法院
刑 事 判 決 書
（2020）云29刑終204號
原公訴機關云南省大理市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韓笑，男，1992年11月8日出生，河南省長垣縣人，漢族，初中文化，農民，家住河南省長垣縣佘家鎮西韓板城村101號，捕前住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因本案于2019年10月15日被大理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11月21日被逮捕。現羈押于大理市看守所。
辯護人牛坤，云南天外天（大理）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柴火軍，男，1992年3月4日出生，浙江省江山市人，漢族，高中文化，農民，家住浙江省江山市。因本案于2019年10月15日被大理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11月21日被逮捕。現羈押于大理市看守所。
辯護人伽華聰，云南法陽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人唐杰杰，女，1992年6月25日出生，漢族，初中文化，農民，湖北省孝感市人，家住湖北省孝感市孝昌縣。因本案于2019年10月15日被大理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11月21日被逮捕，羈押于大理州看守所。2020年7月14日被大理市人民法院取保候審。
云南省大理市人民法院審理大理市人民檢察院起訴指控原審被告人韓笑、柴火軍、唐杰杰犯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一案，于2020年6月28日作出（2020）云2901刑初207號刑事判決。原審被告人韓笑、柴火軍均不服，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閱卷，審查上訴意見，訊問上訴人，聽取辯護人的意見，認為本案事實清楚，決定不開庭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判認定，2019年9月至10月間，被告人韓笑、柴火軍、唐杰杰利用非法獲取的公民個人信息，通過網絡電話呼叫，向接聽電話的公民推薦股票老師的微信二維碼，以上述方法進行營利活動。具體分工是：被告人韓笑向他人租用位于大理市電腦，并雇傭酷云商貿有限公司員工、購買通訊工具，負責后勤管理和發放員工工資。被告人柴火軍負責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員工考勤記錄、安裝呼叫軟件及日常業務操作。被告人唐杰杰向被告人柴火軍出售公民個人信息，并負責向員工示范如何接打電話及向接聽的客戶推薦股票老師微信。經統計，被告人唐杰杰違反國家規定，向被告人柴火軍出售9800條公民個人信息。被告人韓笑和柴火軍非法獲取被告人唐杰杰出售的和他人非法提供的公民個人信息共計123310條。
另查明，2019年10月10日公安機關接到匿名舉報線索稱，在大理市下關鎮泰興住宅小區3棟出租房內的人有重大電信詐騙的嫌疑。經民警摸排確定后于2019年10月15日趕到該住宅小區3棟2單元302室，現場將被告人韓笑、柴火軍、唐杰杰等人抓獲歸案，民警從現場查獲并扣押了電腦十一臺、耳麥十個（經查為租用設備），并從被告人韓笑身上扣押了蘋果iphone7plus、OPPOR11t手機各一部，從被告人柴火軍身上扣押了蘋果iphone6plus、蘋果A1530手機各一部，從被告人唐杰杰身上扣押了蘋果iphone8plus、華為牌藍色手機、vivo牌Y66玫瑰金手機各一部，后民警對查獲的電子物證進行電子數據檢查、電子數據提取固定刻錄光盤。三名被告人歸案后如實供述犯罪事實，被告人韓笑、柴火軍當庭自愿認罪，被告人唐杰杰自愿認罪、認罰。
根據以上事實及查證的相關證據，原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一第一款和第三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四十五條、第四十七條、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第六十一條、第六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侵犯公民個人信息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第四條、第五條、第十一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之規定，作出如下判決：（一）被告人韓笑犯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零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三萬元；（二）被告人柴火軍犯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零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三萬元。（三）被告人唐杰杰犯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判處有期徒刑九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八千元。罰金均限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繳納。（四）扣押在案的涉案物品蘋果iphone7plus、OPPOR11t、蘋果iphone6plus、蘋果A1530、蘋果iphone8plus、華為牌藍色手機、vivo牌Y66玫瑰金手機各一部予以沒收，涉案物品電腦11臺、耳麥十個，由大理市公安局依法處理。（五）被告人韓笑的違法所得繼續予以追繳。
宣判后，原審被告人韓笑以“原判認定其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123310條，情節特別嚴重，認定事實錯誤，未扣除其中存在的多條不真實信息，適用法律錯誤；原判量刑過重，且不存在任何違法所得”等為主要理由提出上訴，請求從輕判處。其辯護人提出一審判決部分事實不清，認定123310條信息的條數存在不真實或者重復的情況，不能根據查獲的數量予以直接認定；認定韓笑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系情節特別嚴重屬于適用法律錯誤。建議對其改判三年以下，同時宣告緩刑。
原審被告人柴火軍以“原判關于涉案公民信息數量的認定錯誤，屬于事實認定不清；認定其行為屬于情節特別嚴重，缺乏法律依據；不認定其行為屬于自首，缺乏法律依據；其屬于從犯，原判不劃分主從犯不當；量刑過重”等為主要理由提出上訴。請求改判。其辯護人提出一審判決認定柴火軍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條數、犯罪情節與事實不符；對柴火軍的量刑有失公正；本案社會危害性較低，應酌情從輕處罰；原判量刑過重，請依法改判。
經審理查明，原判認定2019年9月至10月間，被告人韓笑、柴火軍、唐杰杰利用非法獲取的公民個人信息，通過網絡電話呼叫，向接聽電話的公民推薦股票老師的微信二維碼，以上述方法進行營利活動。由被告人韓笑向他人租用位于大理市電腦，并雇傭酷云商貿有限公司員工、購買通訊工具，負責后勤管理和發放員工工資；被告人柴火軍負責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員工考勤記錄、安裝呼叫軟件及日常業務操作；被告人唐杰杰向被告人柴火軍出售公民個人信息，并負責向員工示范如何接打電話及向接聽的客戶推薦股票老師微信。唐杰杰向柴火軍出售9800條公民個人信息，韓笑和柴火軍非法獲取唐杰杰出售的和他人非法提供的公民個人信息共計123310條。公安機關接到舉報線索后于2019年10月15日現場將韓笑、柴火軍、唐杰杰等人抓獲歸案，現場查獲并扣押作案工具電腦、耳麥及手機等物品。韓笑、柴火軍當庭自愿認罪，唐杰杰自愿認罪認罰的事實清楚，并有經原審庭審質證的受案登記表、立案決定書、情況通報、戶籍證明、行政處罰決定書、抓獲經過、現場檢測報告、提取筆錄、搜查筆錄、扣押決定書、扣押清單、舉報情況說明、證人胡某、楊某、劉某、王某、李某1、盧某、李某2、字艷娟、那某、陳某等人的證言、電子數據檢查筆錄、電子數據提取固定清單等證據予以證實，被告人韓笑、柴火軍、唐杰杰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本案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足以認定。
本院認為，上訴人韓笑、柴火軍與原審被告人唐杰杰違反國家有關規定，以其他方法非法獲取或者向他人出售公民個人信息，其行為均已構成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其中唐杰杰向他人出售公民個人信息9800條，獲利7500元，屬于情節嚴重；韓笑、柴火軍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123310條，屬于情節特別嚴重；應依法懲處。本案系共同犯罪，各被告人在共同犯罪中分工負責，互相配合，不宜劃分主從犯，應根據各被告人實施的具體行為予以處罰。上訴人柴火軍提出其屬于從犯的意見，不予采納。本案系公安機關接到舉報后抓獲被告人，并在被告人身上及現場查獲與犯罪有關的物品，不能認定為自動投案，原判未認定柴火軍有自首情節，符合法律規定。韓笑、柴火軍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123310條，在案無證據證明這些信息不真實或者重復，根據相關司法解釋的規定，可根據查獲的數量直接認定，且屬于情節特別嚴重。因此，二上訴人及其辯護人提出“原判認定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123310條，情節特別嚴重，未扣除其中存在的多條不真實信息，屬于認定事實錯誤，適用法律錯誤”等意見無法律依據，不予采納。原判根據被告人犯罪的事實、犯罪的性質、情節及對于社會的危害程度，結合其認罪態度、悔罪表現等量刑情節，對其所作量刑并無不當。上訴人韓笑、柴火軍及其辯護人關于原判量刑過重、量刑不公等上訴理由及辯護意見，不予采納。綜上，原判定罪準確，量刑及并處罰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但本案唐杰杰在出售公民個人信息時非法獲利7500元，而韓笑在尚未獲取非法利益時即被公安機關抓獲，原判決對韓笑的違法所得繼續予以追繳錯誤，應予更正。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三十六條第一款（一）、（二）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云南省大理市人民法院（2020）云2901刑初207號刑事判決第一、二、三、四項；
二、撤銷云南省大理市人民法院（2020）云2901刑初207號刑事判決第五項，即被告人韓笑的違法所得繼續予以追繳。
三、違法所得繼續追繳。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字兆鴻
審判員 李 全
審判員 李月仙
二〇二〇年九月九日
書記員 葉艷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