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　北　省　武　漢　市　中　級　人　民　法　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04)武民商外初字第21號

　　原告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國通支行，住所地武漢市江岸區江漢路18號。
　　負責人劉為民，行長。
　　委托代理人胡民，該行職員。
　　委托代理人王峰，該行職員。
　　被告陳百樂，男，1957年1月11日出生，香港特別行政區居民，住香港大坑浣紗街33-34號浣紗花園16樓1601室，身份證號:D303775(5)。
　　被告武漢華信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住所地武漢市解放大道688號武漢廣場寫字樓13層。
　　法定代表人毛冬聲，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徐洪峰，湖北協立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榮川，湖北協立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國通支行(以下簡稱國通支行)訴被告陳百樂、被告武漢華信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華信公司)借款抵押擔保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04年2月19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04年11月15日在本院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國通支行委托代理人胡民，被告華信公司委托代理人徐洪峰、榮川均到庭參加訴訟。被告陳百樂經本院公告傳票傳喚，未到庭應訴，本案依法缺席審理，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國通支行訴稱，1995年4月24日和1995年10月28日，我行與陳百樂分別簽訂了房產抵押貸款合同各一份，約定陳百樂向我行申請辦理抵押貸款750，880港元和629，468港元，利率11.625%，用于購買武漢市江漢區武漢廣場寫字樓20層01室和武漢市江漢區武漢廣場公寓樓A棟26層04室，貸款期限分別為1995年5月至2003年5月和1996年1月至2004年1月；上述二份房產抵押貸款合同由華信公司提供無條件和不可撤銷擔保，并經武漢市公證處予以公證。上述房屋于2000年5月在武漢市房地產管理局辦理了抵押登記。至今陳百樂尚欠我行貸款本息合計939，500.41港元及過期利息。經我行多次催收，要求陳百樂履行還款義務，要求華信公司承擔擔保責任，但時至今日，二被告未履行還款及擔保義務，為此，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判令陳百樂償還借款本金合計615，751.19港元、利息323，749.22港元及過期利息；判令國通支行對抵押物享有優先受償權；判令華信公司承擔連帶保證責任。
　　被告陳百樂未作答辯。
　　被告華信公司書面辯稱:1、原告國通支行不具備訴訟主體資格。因為，國通支行與借款合同的出借人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國際業務部(以下簡稱國際業務部)不是同一主體；國通支行承接國際業務部債權屬于債權轉移，但未通知債務人；2、借款合同無效。因為，國際業務部系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內設機構，其自身并無外匯貸款發放資格，不能對外經營外匯業務，且國際業務部未經工商核準登記，合同貸款主體違法；合同借款人為香港居民，借款幣種為港幣，不符合《貸款通則》有關自然人借款應具備中國國籍的規定。合同的保證條款因此亦無效，由于華信公司在提供保證時并不知道或應當知道主合同無效，故不應承擔保證責任；3、部分債權超過了訴訟時效。國通支行提起訴訟時，96期按揭貸款全部到期，由于按揭貸款屬分期償還，法律只應保護其在起訴前兩年內的分期償還借款，華信公司也只能是在此范圍內承擔有關擔保責任，其他未分期償還的借款，因債權人在訴訟時效期間內未主張權利，不應得到法律支持；4、關于保證方式。合同約定“抵押人未能按合同規定如期悉數償還貸款本息”，應視為一般保證，而非國通支行主張的連帶責任保證；5、關于保證責任。由于保證期間約定不明，且債權人在起訴前向借款人主張過權利，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處理擔保法生效前發生保證行為的保證期間問題的通知》第一條規定，債權人應在2002年8月1日至2003年1月31日期間向保證人主張權利，但國通支行在此期間未向保證人主張權利，故保證人對主債務不再承擔保證責任；6、合同中約定的逾期利息、罰息的比例、手續費等費用的收取，缺乏法律依據，應予扣除；7、本案按揭貸款依據合同約定辦理了房產抵押，華信公司即便負保證責任也只承擔抵押權范圍之外的債務。基于上述理由，請求法院依法駁回原告國通支行的起訴。
　　經審理查明，1995年4月，陳百樂為購買華信公司開發的商品房，向國際業務部申請貸款。1995年4月24日和1995年10月28日，國際業務部與陳百樂、華信公司先后簽訂編號為武工銀(95)外(揭)字第(武廣)007號《房產抵押貸款合同》(以下簡稱《007號合同》)及編號為武工銀(95)外(揭)字第(武廣)057號《房產抵押貸款合同》(以下簡稱《057號合同》)，該合同主要內容包括借款、抵押、保證三個部分。借款部分分別約定:抵押權人(國際業務部)向抵押人(陳百樂)提供貸款港幣750，880元及港幣629，468元；貸款利率11.625%，該利率將隨市場情況浮動，一經調整后，于下一還本付息期起始日生效；貸款期限分別為1995年5月至2003年5月和1996年1月至2003年1月(貸款期限以付款時間為準向后順延)；還款方式分別為每月一期共分96期，按月攤還貸款本息；貸款用于抵押人分別購買武漢市江漢區解放大道武漢廣場寫字樓20層01室和武漢市江漢區解放大道武漢廣場公寓樓A棟26層04室，抵押人必須在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國際業務部開立存款帳戶。抵押條款約定:抵押人陳百樂自愿以其所購房屋作為其償還本合同項下貸款擔保；抵押人授權抵押權人國際業務部在接收入伙通知后，代其向有關房地產權屬登記機關申領抵押房產之權屬證明，并辦理抵押登記手續。合同保證條款約定:保證人華信公司自愿提供無條件和不可撤銷擔保，擔保事項載明:1、抵押人未能按本合同之規定如期悉數償還貸款本息，或應破產、倒閉和其他原因失去償還債務能力，或因不遵守本合同所規定的任何責任而導致違約，保證人愿意為抵押人承擔還本付息責任；并保證在接獲抵押權人書面通知30天內，無條件的將抵押人所欠款項全數歸還；2、本合同項下擔保為一持續性擔保，在借款本金利息及其他應付款項未還清前擔保人的擔保責任應持續有效；3、合同項下擔保為一獨立附加擔保，不受借款人或任何第三人現時或將來提供予抵押權人之任何其他擔?；虻盅浩酚绊懟蛱娲：贤€約定:“本合同受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保護”。該合同經三方簽字蓋章后，于同年5月12日經武漢市公證處予以公證。
　　1995年9月22日和1996年1月11日，國際業務部依約分別將借款合同項下貸款750，880港元及629，468港元分別匯入陳百樂在國際業務部開立的帳號為13002480058-93帳戶和帳號為13002480099-55帳戶，兩筆貸款后轉入華信公司帳號為1300242001832帳戶，用于陳百樂支付給華信公司70%購房款。1995年10月至2000年4月期間，陳百樂依約每月分別歸還本金7，821.67港元和6，556.96港元、利息4，112.47港元和3，447.51港元(按11.625%計息)，55期和51期共計還本金分別為430，191.85港元和334，404.96港元，利息226，185.85港元和175，823.01港元。其中已還利息分別與法定的同期固定資產貸款利率分段計息相比多支付31，181.80港元和30，916.65港元，合計62，098.45港元。尚欠本金分別為320，688.15港元和295，063.04港元，合計615，751.19港元。
　　2000年5月19日，合同項下的抵押房產即武漢市江漢區解放大道武漢廣場寫字樓20層01室和武漢市江漢區解放大道武漢廣場公寓樓A棟26層04室，經由國通支行在武漢市房地產管理局辦理了抵押登記手續。
　　上述貸款到期后，國通支行于2003年9月3日向陳百樂發出《催收貸款公函》，公函載明:“陳百樂客戶:您在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國通支行(原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國際業務部)辦理的合同編號為武工銀(95)外(揭)字第(武廣)007號、057號按揭貸款手續，貸款期限為1995年9月至2003年9月，貸款金額分別為750，880港元和629，468港元。至今全部到期，尚欠貸款本金合計港幣615，751.19元及利息未予償還”。
　　2003年4月10日、2003年8月22日，國通支行向華信公司發出《50戶武廣業主欠款清單》和《要求履行擔保責任函》，內容:“你單位為上述借款人的擔保人，望你單位于我行發出此函三十日內，按照合同相關條款，到我行代為償還欠款本金”。上述郵件均以特快專遞方式，郵寄至武漢市解放大道688號武漢廣場寫字樓13層“武漢華信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多]件查單》顯示“華信管理收發章收”。此外，1998年12月17日華信公司在給國通支行回執稱“收到貴行送來的武漢廣場業主拖欠按揭貸款本息催收通知”。
　　另查明，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于1993年6月26日經國家外匯管理局批準并領取《中華人民共和國經營外匯業務許可證》。國際業務部為該行經營外匯業務的專設機構。
　　根據1997年4月29日中國人民銀行武漢市分行武銀銀管(1997)57號《關于同意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將國際業務部等改建為支行的批復》，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國際業務部改建為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國通支行，原國際業務部的債權債務由國通支行承接。國通支行于1997年10月5日成立，系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的分支機構，在武漢市工商行政管理局辦理了注冊登記手續，領取了《營業執照》。
　　證明上述事實的有關證據材料經庭審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屬涉港借款抵押擔保合同糾紛案件，在管轄權方面，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四十三條規定，因合同糾紛提起的訴訟，可由合同簽訂地或履行地人民法院管轄，本院作為合同履行地法院，對本案行使管轄權。關于本案法律適用問題，因當事人在合同中約定解決合同糾紛的法律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故本案適用中國法律。
　　本案糾紛實質是陳百樂是否構成違約、華信公司是否承擔保證責任而發生的爭議。當事人爭議焦點在于:1、國通支行是否享有本案合同債權，其訴訟主體是否合格；2、借款、抵押、保證合同是否有效；3、國通支行主張的部分債權是否超過了訴訟時效；4、保證人華信公司的保證方式及應否承擔保證責任。
　　國通支行是否享有債權，應是本案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國通支行于1997年根據中國人民銀行武漢市分行武銀銀管(1997)57號《關于同意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將國際業務部等改建為支行的批復》改建成立，經中國人民銀行批準核發經營金融業務許可證，并辦理工商注冊登記手續，領取營業執照。是依法成立的銀行金融機構。中國人民銀行武漢市分行武銀銀管(1997)57號《關于同意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將國際業務部等改建為支行的批復》決定，原國際業務部的債權債務由國通支行承接，屬于債權主體的變更，不屬于債權轉讓，無須征得債務人同意，保證人的保證責任也不能消滅。況且，對于債權主體變更情況，華信公司在客觀上是應當知道的。根據本案確認的證據《催款通知》、《50戶武廣業主欠款清單》和《要求履行擔保責任函》所載內容，既載明有國際業務部，又載明了國通支行，還記載了合同編號、貸款金額、還、欠款金額，由此，可認定華信公司對債權主體變更情況應當知道。因此，華信公司提出的有關本案國通支行訴訟主體資格不合格的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合同效力?！?07號合同》和《057號合同》分別簽訂于1995年4月24日和1995年10月28日，履行期限至2003年9月。因合同履行期限跨越《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實施之日，本案是因履行合同發生的糾紛，故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四章的有關規定。本案有關保證的擔保行為，分別發生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以下簡稱《擔保法》)實施前后，發生在《擔保法》實施以前的擔保行為，應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若干問題的解釋》規定，適用1994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經濟合同糾紛案件有關保證的若干問題的規定》及相關司法解釋。發生在《擔保法》實施以后的擔保行為，則適用《擔保法》。有關抵押的擔保行為，則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的有關規定。鑒于本案合同主要內容均不違反上述法律的規定，且系國通支行、陳百樂、華信公司三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應為合法有效。合同中有關逾期利息、罰息比例的約定，超過國家利率規定的部分無效。國際業務部雖不具備獨立經營主體資格，但其作為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的內設職能機構，承擔該行的外幣存貸款業務的職責，其以自己的名義對外簽訂合同，已經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授權與認可，基于職責與授權簽訂的合同，未違反法律、行政法規的強制性或禁止性規定，對于合同當事人均應產生預期的法律后果。中國人民銀行發布的《貸款通則》(試行)屬于部門規章，其對于作為自然人的借款人雖有國籍要求，但此項規范對于借款合同的效力并不會產生強制性的影響。據此，華信公司關于合同無效的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訴訟時效問題。本案所涉借款合同約定按揭貸款分期償還，屬于分期履行的合同；債權人將合同項下全部款項貸給借款人之后，每期應還款項并非因為分期償還而變成債權人多項獨立之債權；分期償還是根據債務人還款能力而設定的一種履行債務的方法，債務履行上的可分性，不應產生債權被分割的后果；盡管債權人在每期債權到期時有權主張，但并不能因此排除債權人對于合同項下的全部債權享有完整性的請求權；在債權人于各期債權到期時未主張權利的情況下，且借款合同期限屆滿時，其主張權利的訴訟時效應從借款合同履行期屆滿時開始計算；國通支行在借款合同到期后的兩年內向法院提起訴訟，其主張權利未超過訴訟時效。據此，華信公司關于國通支行主張的部分權利超過訴訟時效的意見，本院不予采納。
　　關于保證人的保證責任。本案當事人于《擔保法》實施前后各簽訂一份《房產抵押擔保借款合同》即《007號合同》和《057號合同》，上述合同的保證條款均約定“抵押人未能按本合同之規定如期悉數償還貸款本息，或應破產、倒閉和其他原因失去償還債務能力，或因不遵守本合同所規定的任何責任而導致違約，保證人愿意為抵押人承擔還本付息責任”。該約定包含兩層含義:一是保證人在債務人不能履行債務時開始承擔保證責任，二是保證人在債務人不履行債務時承擔保證責任。由于《007號合同》簽訂于《擔保法》生效之前，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涉及擔保糾紛案件的司法解釋的適用和保證責任方式認定問題的批復》第二條規定:擔保法生效之前訂立的保證合同中對保證責任方式沒有約定或者約定不明，應當認定為一般保證；保證合同中明確約定保證人在債務人不能履行債務時始承擔保證責任，視為一般保證；保證合同中明確約定保證人在被保證人不履行債務時承擔保證責任，且根據當事人訂立合同本意推定不出為一般保證責任的，視為連帶責任保證。本案對于陳百樂是否屬于不能履行債務的情況，應根據有關事實加以確定，事實上，由于陳百樂未到庭應訴，對未履行還款義務的原因提出辯解意見，故其不履行還款義務，并不是因為能力障礙而客觀上不能履行，而是主觀上不履行。據此，華信公司的保證方式為連帶責任保證。關于保證期間，合同約定“本合同項下擔保為一持續性擔保，在借款本金利息及其他應付款項未還清前擔保人的擔保責任應持續有效”，根據擔保法解釋屬于約定不明確。對于保證期間約定不明的保證人的保證責任問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處理擔保法生效前發生保證行為的保證期間問題的通知》施行時，本案借款合同的履行期限尚未屆滿，當履行期限屆滿時，債權人雖然向債務人主張了權利，但在該通知施行之日起6個月內向保證人主張權利并非為其所必須，本案的情形與該通知第一條規定的情形不同。國通支行已在訴訟時效期間內向債務人陳百樂主張權利，并在此期間向保證人主張權利，因此，應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經濟合同糾紛案件有關保證的若干問題的規定》第十一條規定，保證人在被保證人承擔責任的期限內承擔保證責任。保證人華信公司以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處理擔保法生效前發生保證行為的保證期間問題的通知》第一條規定的情形，作為其免責的辯解，本院不予采納。《057號合同》簽訂于《擔保法》生效之后，根據《擔保法》第十九條規定:當事人對保證方式沒有約定或者約定不明確的，按照連帶責任保證方式承擔保證責任。該合同中，國通支行與華信公司對保證方式沒有明確約定，華信公司應按照連帶責任保證方式對借款人陳百樂所欠借款本息承擔保證責任。故華信公司對于二份合同的合并債務應承擔連帶保證責任。
　　此外，華信公司有關合同約定手續費、文件費不符合法律規定的辯解意見，由于該費用實屬當事人意志范圍的事項，法律對此并無禁止性的限制，且異議人也未提出已經交納該項費用的依據，故不予支持。
　　綜上，本院認為，中國工商銀行武漢市分行國際業務部因改建將全部合同權利義務由中國工商銀行國通支行承接，對該承接行為應予確認。《房產抵押擔保借款合同》有效，國際業務部依約履行了貸款義務，而陳百樂未全部履行清償貸款義務應依法承擔違約責任，除應清償所欠借款本息外，還應按中國人民銀行的規定償付逾期罰息。由于國通支行主張合同期間欠付利息未按法定調整利率分段計息，因此，其主張利息高出法定利率的部分不予保護。對于已多收取的利息部分則沖抵陳百樂所欠借款本金。本案所涉抵押物已辦理抵押登記，該抵押關系合法有效，故國通支行依法對該抵押物享有優先受償權。保證人華信公司對抵押物不足以清償債務的部分承擔連帶保證責任。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百零七條、第二百零四條、第二百零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十九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八十九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經濟合同糾紛案件有關保證的若干問題的規定》第十一條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三十條的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陳百樂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30日內給付原告國通支行借款本金港幣553，652.74元(多付利息已沖抵)；
　　二、被告陳百樂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30日內償付原告國通支行上述所欠借款本金的利息和逾期罰息(利息:自2000年5月至2003年9月止，按中國人民銀行規定的同期固定資產貸款利率分段計算。逾期罰息:自2003年10月至本判決生效之日止，按日萬分之二點一計算)；
　　三、原告國通支行在被告陳百樂到期未清償債務時，有權依法以位于武漢市江漢區武漢廣場寫字樓20層01室房屋及武漢市江漢區武漢廣場公寓樓A棟26層04室房屋拍賣或變賣所得的價款優先受償；
　　四、被告華信公司對被告陳百樂上述抵押房屋不足以清償債務的部分承擔連帶清償責任。
　　本案案件受理費人民幣15，003元，原告國通支行負擔1，500.30元，被告陳百樂負擔10，502.10元，被告華信公司負擔3，000.60元。
　　如不服本判決，國通支行、華信公司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陳百樂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三十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照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上訴人應在提交上訴狀時預交上訴案件受理費人民幣15，003元，款匯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開戶銀行:農行武昌支行大東門分理處，戶名:湖北省財政廳預算外資金財政專戶，賬號030501040003445，清算行號:838188。上訴人在上訴期屆滿后七日內仍未預交訴訟費用的，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

審　判　長　艾治華   　 
審　判　員　萬曉霞   　 
代理審判員　陳燕平   　

二○○四年十二月九日

書　記　員　徐　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