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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惠珍龍某與黃石海旅百事通國際旅行社有限公司掛靠經營合同糾紛再審民事判決書
時間：2020年03月18日 來源： 作者： 瀏覽次數：2720 收藏[0]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16）鄂民再160號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龍惠珍龍某，女，1963年8月4日出生，漢族，住湖北省黃石市黃石港區。
委托代理人：龔成立，湖北高馳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原告、二審被上訴人）：黃石海旅百事通國際旅行社有限公司，住所地湖北省黃石市武漢路31號萬利大廈A棟1106室。
法定代表人：張力，該公司執行董事。
委托代理人：吳思，男，1983年12月15日出生，漢族，該公司員工，住重慶市南岸區。
委托代理人：徐軍，男，1983年9月8日出生，漢族，該公司員工，住湖北省武漢市江漢區。
再審申請人龍惠珍龍某與被申請人黃石海旅百事通國際旅行社有限公司（簡稱海旅旅行社）掛靠經營合同糾紛一案，原由湖北省黃石市黃石港區人民法院作出（2015）鄂黃石港民一初字第00012號民事判決。龍惠珍龍某不服，提起上訴。湖北省黃石市中級人民法院于2015年12月1日作出（2015）鄂黃石中民四終字第00027號民事判決。龍惠珍龍某仍不服，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于2016年3月16日作出（2016）鄂民申40號民事裁定：一、本案由本院提審；二、再審期間，中止原判決的執行。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6年6月29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再審申請人龍惠珍龍某及其委托代理人龔成立，被申請人海旅旅行社的委托代理人徐軍、吳思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2015年1月13日，海旅旅行社將龍惠珍龍某訴至湖北省黃石市黃石港區人民法院，請求判令：1、龍惠珍龍某支付團費43730元并支付利息（從2013年9月1日起，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1年期貸款利率計算至2015年1月13日止）；2、訴訟費用由龍惠珍龍某承擔。審理中，海旅旅行社主張2015年1月14日后的利息。
湖北省黃石市黃石港區人民法院一審查明：2013年3月5日，海旅旅行社（甲方）與龍惠珍龍某（乙方）簽訂《旅游百事通門市部經營管理責任協議書》，合同約定：甲方將大上海門市部（以下簡稱門市部）交由乙方負責經營管理，期限自2013年3月5日起至2013年12月31日止；乙方以甲方的名義對外簽訂合同，并承擔門市部經營期間因乙方原因產生的經營責任及由此給甲方造成損失的連帶責任；門市部經營所需場所等按甲方的標準完善，費用由乙方承擔；乙方經營期間，擁有在遵守甲方規章制度前提下開展業務經營活動、選用員工、內務管理等自主權；乙方負責經營的門市部使用公司統一印發的旅游百事通專用合同、收據及發票，享受專人培訓與指導；甲方在門市部經營中統一使用“旅游百事通分銷系統”接口，乙方應按甲方要求在其上進行旅游團隊及旅游相關單項服務的查詢、報名等業務操作，并妥善管理用戶名及密碼；雙方認同分銷系統的數據為處理經營糾紛的有效證據；門市部所接待的散客必須在出團前全部繳納團費，但單位客戶團，門市部在出團前先支付80%團費，團隊結束后（7天內）由門市部付清尾款；乙方銷售的產品必須為甲方簽約指定供應商所提供的產品，若乙方選擇銷售其他供應商提供的產品，甲方僅認可分銷系統上的轉團操作行為，但甲方無義務為其提供相應的監督及客戶服務；甲方按銷售的一定比例獎勵乙方；乙方經營期間不得擅自轉讓、再委托第三方經營、再開設下屬經營部門等；有關乙方經營的規劃、管理、營銷、宣傳等事項由甲方監督執行。合同還對其他事項進行了約定。合同簽訂后，龍惠珍龍某經營管理大上海門市部。2013年7月26日，龍惠珍龍某招攬了40名游客參與8月3日至8月8日的“半島＋大連單飛單臥6日游”，并通過適用海旅旅行社的“旅游百事通分銷系統”進行報名等業務操作，訂購了“好客山東”的旅游產品和服務，系統中該筆訂單的結算價格為93730元。隨后，龍惠珍龍某自主定價并以海旅旅行社的名義與游客簽訂了旅游服務合同，收取了相應的旅游費用。當日，龍惠珍龍某向海旅旅行社支付“團款”40000元。同年7月29日，龍惠珍龍某再次向海旅旅行社支付“團款”10000元。游客旅游過程中對地接旅行社的服務不滿，龍惠珍龍某遂向湖北省旅游質量監督所舉報青島弘康武漢分公司。同年11月8日，湖北省旅游局質量監督所向龍惠珍龍某詢問有關情況并制作了詢問筆錄。同年11月22日，上述40名游客向黃石市旅游局質量監督所投訴海旅旅行社。同年12月31日，雙方之間的合同終止。龍惠珍龍某尚欠海旅旅行社“團款”（旅游費用）43730元，因而成訟。
2015年4月29日，湖北省黃石市黃石港區人民法院作出（2015）鄂黃石港民一初字第00012號民事判決：一、龍惠珍龍某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給付海旅旅行社欠款43730元，并賠償損失（以43730元為基數，從2013年9月1日起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6個月貸款基準利率計算至2015年1月13日止）。二、駁回海旅旅行社的其他訴訟請求。
龍惠珍龍某不服，提起上訴。
湖北省黃石市中級人民法院二審查明，一審判決認定的事實屬實。
湖北省黃石市中級人民法院二審判決認為，掛靠經營是指經營主體（多為自然人、個體工商戶、私營企業）與另一經營主體（多位具備一定實力、信譽、資格的國有或者集體企業）協議約定，由掛靠方使用被掛靠企業的經營資格和憑證等進行經營活動，并向被掛靠企業提供掛靠費用的經營形式。掛靠經營一般是以被掛靠企業的名義進行經營活動，同時支付一定的經營費用。根據雙方簽訂的《旅游百事通門市部經營管理責任協議書》的約定來看，龍惠珍龍某對海旅旅行社大上海門市的管理、營銷、宣傳、開支、招聘等方面均有一定的自主性，并且龍惠珍龍某以個人名義辦理了海旅旅行社大上海門市部的營業執照，其依托海旅旅行社的“旅游百事通分銷系統”開展旅游業務。上述表現形式，足以證明龍惠珍龍某與海旅旅行社之間系掛靠經營的法律關系。故龍惠珍龍某提出原一審判決認定雙方之間系掛靠合同關系屬事實認定錯誤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該院不予支持。雖然《中華人民共和國旅游法》、《旅行社條例》、《旅行社條例實施細則》等相關法律法規規定旅行社業務經營許可證不得轉讓、出租或者出借及旅行社不得準許其他個人以承包、掛靠的形式經營旅行社業務，但并未規定旅行社違反上述規定的民事責任，且該規定屬管理性強制性規定，并非效力性強制性規定，不影響掛靠經營合同的效力。《最高人民法院審理旅游糾紛案件司法解釋》第十六條的規定，是認定掛靠協議中關于雙方利益和責任分配的條款不應發生法律效力，掛靠人與被掛靠人應對旅游業務中造成的人身損害、財產損害承擔連帶責任的規定，并非認定掛靠經營合同無效的規定。故龍惠珍龍某與海旅旅行社簽訂的協議書，除關于雙方利益和責任分配的條款外，其余條款應認定合法有效。關于龍惠珍龍某招攬40名游客參與的“半島＋大連單飛單臥6日游”的旅游業務，系使用海旅旅行社的分銷系統訂購的旅游服務，并經系統確認了結算價格，且龍惠珍龍某向海旅旅行社分二次支付了旅游費用50000元，系統顯示下欠43730元。根據雙方協議的第八條約定：“雙方訂立合同分銷系統的數據為處理經營糾紛的有效證據”，故龍惠珍龍某應向海旅旅行社支付欠款43730元并賠償損失（以43730元為基數，從2013年9月1日起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6個月貸款基準利率計算至2015年1月13日止）。至于龍惠珍龍某提出涉案的旅游業務是由哪家山東當地旅行社提供的旅游服務，以及提供的旅游服務是否符合合同約定，是否存在向游客賠償的問題，與本案并非同一法律關系，本案依法不予審理。
2015年12月1日，湖北省黃石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2015）鄂黃石中民四終字第00027號民事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龍惠珍龍某不服，向本院申請再審。
2016年3月16日，本院作出（2016）鄂民申40號民事裁定：一、本案由本院提審；二、再審期間，中止原判決的執行。
龍惠珍龍某申請再審稱，（一）原判決認定的基本事實缺乏證據證明。1、被申請人提交的分銷系統數據截圖不能作為認定申請人差欠旅游費用的依據。該分銷系統截圖紙質版不合法，并非分銷系統數據，無法確認其真實性以及與電腦原始數據一致，且截圖顯示申請人差欠一家名為好客山東的旅行社團款，而不是差欠被申請人團款。《協議書》第九條明確約定因團隊質量問題導致無法收齊團款的，由被申請人根據具體情況向地接社追討。即使分銷系統數據真實，申請人能否依據該第九條提出抗辯，也是原審應當查清的事實，不應僅依據《協議書》第八條的規定做出有利于被申請人的錯誤判決。2、原判決認定被申請人所主張的43730元團款是游客應當支付的旅游費用，那就應當由被申請人舉證證明由申請人招徠游客參加相關旅游活動的事實，但被申請人并未舉證證明以上事實。申請人二審提交的湖北省旅游局《案件移送書》證明訴爭旅游業務的組織者是青島弘康公司武漢分公司，該公司在武漢并未注冊，無權開展旅游業務。根據一審法院調取的證據材料，由于該公司嚴重違約，導致游客投訴、不交齊尾款（本投訴案現正在黃石市旅游局處理之中）。該公司無權向游客主張剩余團款，還應當賠償游客的損失。被申請人提供非法供應商屬嚴重違約，當然無權主張剩余團款，且被申請人還應當為游客及申請人向供應商追討損失。（二）原判決適用法律錯誤。1、本案并非掛靠經營合同糾紛，不應當適用合同法的規定。《協議書》體現的是管理與被管理的關系，即申請人與被申請人之間是勞動關系，應當適用《勞動合同法》及《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2、即便將《協議書》認定為掛靠合同，但因其違反了我國《旅行社管理條例》、《旅行社管理條例細則》以及最高院相關司法解釋的規定，該《協議書》應為無效合同。求依法再審。
海旅旅行社辯稱，原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楊家山村委會的再審申請缺乏事實及法律，請求予以駁回。
本院再審期間，龍惠珍龍某提交了四份證據：1、海旅旅行社與青島弘康國際旅游有限公司簽訂的《旅游產品委托代理銷售協議書》復印件；2、王凱的名片；3、旅游團隊服務質量意見反饋單；4、分銷系統的系統復印件。以上四份證據擬證明青島弘康武漢分公司在組織旅游活動中有欺騙消費者的行為，且海旅旅行社已經確認該事實。
海旅旅行社對龍惠珍龍某提交的四份證據質證意見如下：該四份證據均為在原審期間可以提交的證據，不屬于再審期間的新證據；證據1是復印件，不認可其真實性和關聯性；證據2名片可以隨意印制，不認可其真實性和關聯性；證據3看不出填寫人的基本信息，不認可其真實性和關聯性；對證據4的真實性、關聯性均有異議，不予認可。
本院認為，龍惠珍龍某提交的證據1、4均為復印件，不符合證據的形式要件，無法確定其真實性；證據2與訴爭糾紛沒有關聯性，亦無法確定其真實性；證據3反饋單正面的表格簽名處無游客簽名和聯系電話，反饋單背面的手寫內容也未涉及本案訴爭旅游項目，真實性、關聯性均無法確定。且龍惠珍龍某提交的四份證據均不符合《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司法解釋》第三百八十八條的規定，其逾期提交證據的理由不能成立。海旅旅行社的質證意見成立，本院對該四份證據依法不予采信。
本院再審查明：一審中，龍惠珍龍某申請湖北省黃石港區人民法院向湖北省黃石市旅游局調取了湖北省旅游局于2013年11月8日對龍惠珍龍某所作的詢問筆錄。龍惠珍龍某在詢問過程中陳述了以下內容：自己是海旅旅行社大上海門市部的負責人，以加盟的形式每年向總部（海旅旅行社）交的費用是從人頭費里扣的，每年向總部交1萬元質保金，所有開支自己負擔，實際上就是掛靠海旅旅行社；龍惠珍龍某在操作涉案團隊時通過總部系統找到了地接社并經地接社確認，龍惠珍龍某向游客平均收取3000元／人的旅游費用，地接結算價為2500元／人，龍惠珍龍某收取的旅游費用部分交到總部，海旅旅行社知道龍惠珍龍某差欠供應商款項。
在本院再審審查期間，龍惠珍龍某自認差欠團費43730元未付，但認為系游客未支付旅游費用，該款應支付給青島弘康武漢分公司，不應支付給海旅旅行社。
2014年1月6日，湖北省旅游局向山東省旅游局出具《案件移送書》，因龍惠珍龍某舉報青島弘康國際旅行社有限公司武漢分公司旅游糾紛一案已超出湖北省旅游局管理范圍，故將該案移送山東省旅游局進一步審查。截至本院再審庭審結束前，雙方均未提交山東省旅游局的審查結果。
本院再審查明的其他事實與原審查明的一致。
結合本院再審查明的事實以及龍惠珍龍某的再審請求，本院歸納本案的爭議焦點如下：1、龍惠珍龍某與海旅旅行社之間是何種法律關系；2、龍惠珍龍某應否向海旅旅行社支付43730元團費。
關于爭議焦點一，即龍惠珍龍某與海旅旅行社之間是何種法律關系的問題。本院認為，龍惠珍龍某雖主張其與海旅旅行社之間系勞動合同關系，但該項主張與本院再審已查明的事實不符。從龍惠珍龍某與海旅旅行社簽訂的《旅游百事通門市部經營管理責任協議書》來看，龍惠珍龍某對海旅旅行社大上海門市部的管理、營銷、宣傳、開支、員工招聘等方面均有一定自主性，且龍惠珍龍某還需為其選用的員工完善社會保險，龍惠珍龍某亦以個人名義辦理了海旅旅行社大上海門市部的營業執照，并依托海旅旅行社的“旅游百事通分銷系統”開展旅游業務。龍惠珍龍某在回答湖北省旅游局的詢問時亦自認“每年向海旅旅行社交1萬元質保金之外，所有開支均由自己負擔，實際上就是掛靠海旅旅行社”。上述事實足以證明龍惠珍龍某與海旅旅行社之間符合掛靠經營的基本特征，即龍惠珍龍某使用海旅旅行社的經營資格和憑證等開展旅游業務，并向海旅旅行社支付掛靠經營費用，龍惠珍龍某與海旅旅行社之間應屬掛靠經營的法律關系。龍惠珍龍某還主張《旅游百事通門市部經營管理責任協議書》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旅游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旅行社管理條例》、《旅行社管理條例細則》以及最高院相關司法解釋的相關規定，應為無效合同。本院認為，《最高人民法院審理旅游糾紛案件司法解釋》第十六條雖規定“旅游經營者準許他人掛靠其名下從事旅游業務，造成旅游者人身損害、財產損失，旅游者請求旅游經營者與掛靠人承擔連帶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但該規定系針對掛靠協議中約定雙方利益分配以及責任分配的條款不發生法律效力，并非認定掛靠經營合同無效的依據。且《中華人民共和國旅游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旅行社管理條例》、《旅行社管理條例細則》有關旅行社業務經營許可證不得轉讓、出租或出借及旅行社不得準許其他個人以承包、掛靠的形式經營旅行社的規定均屬管理性強制性規定，并非效力性強制性規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五十二條第（五）項、《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十四條的規定，上述管理性強制性規定不影響本案掛靠經營合同的效力。故龍惠珍龍某有關《旅游百事通門市部經營管理責任協議書》為無效合同的主張不能成立，其與海旅旅行社簽訂的該份協議書，除涉及雙方利益和責任分配的條款之外，其余條款均為合法有效。
關于爭議焦點二，即龍惠珍龍某應否向海旅旅行社支付43730元團費的問題。本院認為，依據龍惠珍龍某與海旅旅行社簽訂的《旅游百事通門市部經營管理責任協議書》第八條的約定，“雙方認同分銷系統的數據為處理經營糾紛的有效證據”，雖然龍惠珍龍某對海旅旅行社提交的分銷系統數據截屏的真實性、完整性均持異議，但并未提交相反證據證實該分銷系統數據截屏為假。且龍惠珍龍某在回答湖北省旅游局詢問時已自認涉案旅游業務系通過總部分銷系統找到地接社并經地接社確認，其在本院再審審查階段亦自認尚欠43730元團款未付。雖然龍惠珍龍某主張系因地接社服務質量差導致游客投訴才未收齊團款，但該項主張除有龍惠珍龍某的舉報信、游客的抗議信、湖北省旅游局的詢問筆錄等材料之外，并無山東省旅游局的最終審查結論予以證實，無法證明系因地接社服務質量問題導致團款未收齊，故龍惠珍龍某有關應依《旅游百事通門市部經營管理責任協議書》第九條的約定由海旅旅行社向地接社追討差欠團款、賠償損失，無需由其支付差欠的43730元團款的主張不能成立。龍惠珍龍某使用海旅旅行社的分銷系統定購了涉案旅游產品和服務，海旅旅行社亦向游客提供了旅游服務，龍惠珍龍某應當按照系統確認的結算價格向海旅旅行社支付93730元。現龍惠珍龍某僅支付了50000元，下欠43730元未付，原判決判令龍惠珍龍某向海旅旅行社支付該43730元并賠償損失，有事實和法律依據。至于龍惠珍龍某提出涉案地接社無權開展旅游業務，應賠償游客損失等問題，與本案并非同一法律關系，原審未予審理符合法律規定。
綜上，龍惠珍龍某的再審請求不能成立，原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依法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第二百零七條的規定，判決如下：
維持湖北省黃石市中級人民法院（2015）鄂黃石中民四終字第00027號民事判決。
一審案件受理費894元、訴訟保全費458元，由龍惠珍龍某負擔；二審案件受理費894元，由龍惠珍龍某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宋媛媛
審判員 周常芳
審判員 張 婷
二〇一六年十二月一日
書記員 胡 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