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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士佳、永昌縣頭溝大坂煤礦企業承包經營合同糾紛二審民事判決書
時間：2020年03月15日 來源： 作者： 瀏覽次數：3994 收藏[0]甘肅省高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9）甘民終74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反訴被告）：翁士佳，男，1973年5月7日出生，漢族，無固定職業，住浙江省蒼南縣。
委托訴訟代理人：唐建紅，甘肅雷諾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反訴原告）：永昌縣頭溝大坂煤礦，住所地永昌縣。
法定代表人：葸義祥，該礦礦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柴仲喜，甘肅維正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翁士佳因與上訴人永昌縣頭溝大坂煤礦（以下簡稱頭溝煤礦）企業承包經營合同糾紛一案，不服甘肅省礦區人民法院(2018）甘95民初11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9年1月8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翁士佳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唐建紅，上訴人頭溝煤礦的法定代表人葸義祥及委托訴訟代理人柴仲喜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翁士佳上訴請求：1.撤銷（2018）甘95民初11號民事判決，或者依法改判；2.一、二審訴訟費鑒定費用等由被上訴人承擔。事實及理由：一、一審判決認定本案副井巷道長度為230米（砌碹段155米、裸體段75米）與事實不符，上訴人實際建設的副井巷道總長為470米，有勘查筆錄、光盤及每月施工表能夠證明。二、一審判決認定上訴人新建井巷巷道的實際造價為1670900元，認定錯誤，本案巷道造價為巷道實際價值，其價值已經法院委托鑒定機構做出的《工程造價鑒定報告書》確定，而非永昌縣人民法院（2016）甘0321民初971號生效判決確定的以建設施工承包價格確定的巷道單價所計算的造價。三、因有鑒定公司電子匯單及收據（有財務章）為證，一審判決對于上訴人繳納世紀三聯工程咨詢有限公司鑒定費71500元不予認可無依據。
頭溝煤礦辯稱：一、翁士佳所建副井是在原頭溝煤礦240米副井基礎上新建230米副井，副井長度應為230米，由金昌市中級人民法院于2015年12月15日現場勘查筆錄記載為證；二、答辯人原有平巷巷道100米，邊山軌道實際就是翁士佳主張的平巷巷道，翁士佳主張100米平巷巷道是其所建，但無證據能夠證明；三、翁士佳主張按照鑒定機構做出的《工程造價鑒定報告書》確定新建巷道的實際價值，但因該鑒定報告所采樣的數據嚴重脫離煤礦巷道實際情況，故因不予采信；四、翁士佳提出對其新建煤礦巷道價值進行鑒定，但鑒定過程中未按要求提供圖紙及施工資料，導致鑒定結果與實際建設巷道情況不符，鑒定結論不能采信，且根據《訴訟費用交納辦法》12條，該鑒定費用應由翁士佳自行承擔。
永昌縣頭溝大坂煤礦亦不服上述民事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請求：請依法撤銷原審判決第一項、第二項、第三項、第五項，改判為：1.駁回被上訴人翁士佳要求上訴人永昌縣頭溝大坂煤礦補償新建煤礦巷道費用損失835450元的訴訟請求；2.駁回被上訴人翁士佳要求上訴人永昌縣頭溝大坂煤礦返還安全生產風險抵押金100000元的訴訟請求；3.被上訴人翁士佳返還上訴人永昌縣頭溝大坂煤礦價值124600元的煤礦設備設施等財產，若不能返還則照價賠償；4.被上訴人翁士佳償還上訴人永昌縣頭溝大坂煤礦借款62萬元；5.確認上訴人與被上訴人簽訂的煤礦承包合同無效；6.本案一審、二審的訴訟費由被上訴人翁士佳承擔。事實與理由：一、被上訴人要求上訴人補償新建煤礦巷道損失費用的請求不能成立，原審判決上訴人補償被上訴人新建煤礦巷道費用損失835450元錯誤。二、原審判決上訴人返還被上訴人翁士佳煤礦安全生產風險抵押金10萬元錯誤；被上訴人稱其向永昌縣安監局繳納了10萬元風險抵押金，與上訴人向永昌縣財政局繳納的10萬元風險抵押金沒有任何關系。被上訴人應直接持繳款發票向永昌縣安監局退款。三、被上訴人翁士佳應當返還上訴人永昌縣頭溝大坂煤礦價值124600元的煤礦設備設施等財產，原審法院判決未支持錯誤；原審法院認為，上訴人移交給被上訴人的鋼軌、電纜等設施為礦山的附屬設施，判決駁回上訴人的該項請求錯誤。依據合同規定，被上訴人終止經營后，應向上訴人返還移交的財產，不能返還的應照價賠償。四、被上訴人翁士佳應當償還上訴人永昌縣頭溝大坂煤礦借款62萬元，原審未支持錯誤；被上訴人將原煤開采承包給工程隊因被上訴人拖欠工程隊采煤人工費、材料費及其它費用，先后向上訴人借款62萬元，至今未償還。五、被上訴人應當給付承包煤礦期間欠繳上訴人的承包費4129764.95元。在煤礦承包合同履行過程中，被上訴人應向上訴人繳納承包費共計5904202.95元，而實際上被上訴人2009年3月12日-2012年9月5日期間僅交納了煤礦承包費1774440元，尚欠4129764.95元未交納。
翁士佳辯稱：一、對于補償新建煤礦巷道損失費用問題，首先其是按照雙方合同約定，在原有礦井旁新建了煤礦巷道，該巷道的建設取得了相關合法手續，應受法律保護；其二，一審判決認定的平巷巷道100米合法有據，因為該巷道是建新建巷道的聯絡巷道，施工合同、承包合同和永昌縣人民法院民事判決書均能夠認定，該聯絡巷道由答辯人所建。二、關于風險抵押金、返還頭溝煤礦設施設備、與頭溝煤礦之間借款等，一審認定事實清楚。三、關于承包費問題，按照雙方2011年5月11日簽訂的《煤礦承包合同補充協議》的約定，答辯人暫停向頭溝煤礦支付承包費等費用，即雙方已經就承包費等費用達成一致，不存在拖欠承包費的問題。
翁士佳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請求判令解除原、被告簽訂的煤礦承包合同及補充合同；2.請求判令被告賠償損失5750934.3元；3.請求判令被告賠償房屋、庫房、變電設施等地上附著物共計50萬元（確定給付價格以評估價格為準）；4.請求判令被告返還代繳的風險抵押金100000元；5.本案訴訟費及鑒定費均由被告承擔。
頭溝煤礦向一審法院提出反訴請求：1.確認雙方簽訂的煤礦承包合同無效。2.翁士佳返還頭溝煤礦原煤折價款1263.63萬元。3.翁士佳向頭溝煤礦返還包括絞車在內的設施設備。若不能返還則賠償折價款283726元。4.翁士佳賠償因其損壞頭溝煤礦原主井巷道造成的財產損失249040元。5.翁士佳償還頭溝煤礦借款62萬元。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翁士佳與頭溝煤礦于2009年3月12日簽訂煤礦承包合同。2009年10月4日，雙方又簽訂煤礦承包合同（同時約定廢止2009年3月12日簽訂煤礦承包合同），合同約定：翁士佳承包頭溝煤礦和昌青煤礦，期限為十年。雙方就承包費及支付方式，權利義務等事項進行了具體的約定。頭溝煤礦向翁士佳移交了煤礦的礦井和包括絞車在內的附屬設備。2010年5月11日，雙方簽訂補充協議約定：因國家政策性原因造成爆炸物品無法及時供應，雙方將承包費變更為65元／噸，待爆炸物品供應證下來時，按原合同履行。2009年7月1日，翁士佳以頭溝煤礦名義向永昌縣財政局繳納安全生產風險抵押金10萬元，2016年1月1日，永昌縣安監局將該款退回頭溝煤礦。翁士佳根據承包合同約定，新建主井巷道110米、避難硐2個（長寬高各2米），新建副井巷道230米，新建連接主、副井橫巷巷道100米，新建井巷工程翁士佳投入工程費用1670900元。2012年9月25日甘肅省安全委員會下文《關于對全省煤礦開展安全生產檢查整頓工作的緊急通知》對年產能力30萬噸及以下生產能力礦井實行全面停產整頓。2015年底，永昌縣人民政府依法關閉頭溝煤礦，并給予補償款360萬元。本案訴訟過程中，翁士佳向頭溝煤礦返還包括礦車在內的部分附屬設施。
一審法院認為，依法成立的合同，對當事人具有約束力。合同解除后，尚未履行的，終止履行；已經履行的，根據履行情況和合同性質，當事人可以要求恢復原狀、采取其他補救措施，并有權要求賠償損失。
關于雙方簽訂的承包合同是否合法有效問題。翁士佳與頭溝煤礦于2009年10月4日簽訂的煤礦承包合同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并且合同已經履行，該合同應受到法律的保護。頭溝煤礦將生產經營權承包給翁士佳，采礦權主體未發生變更，不屬于《探礦權采礦權轉讓管理辦法》第十五條規定的“違反本辦法第三條第（二）項的規定，以承包等方式擅自將采礦權轉讓他人進行采礦”的情形。我國礦產資源法等相關法律、行政法規并未明文禁止采礦權承包。因此，該承包合同合法有效。雙方合同履行過程中因政策原因導致煤礦關閉并填埋封口，造成雙方合同目的不能實現，翁士佳請求解除雙方簽訂的煤礦承包合同及補充協議，符合法律規定，對該項請求予以支持。頭溝煤礦反訴請求確認合同無效并要求翁士佳返還頭溝煤礦原煤折價款1263.63萬元的主張，于法無據，不予支持。
關于翁士佳請求頭溝煤礦賠償損失5750934.3元的問題。雙方簽訂的《煤礦承包合同書》中約定：翁士佳承包期內所投入的生產設備、巷道管理、改造、房屋建設等在承包期滿后歸頭溝煤礦所有；另翁士佳可重新打一眼新礦井，頭溝煤礦在翁士佳承包期滿后延長三個月生產期作為打新礦井及投入設備的補償。現因政策原因導致煤礦關閉，雙方承包合同無法繼續履行。根據查明的事實，原審法院認定翁士佳根據承包合同約定，新建主井巷道110米、避難硐2個（長寬高各2米），新建副井巷道230米，新建連接主、副井橫巷巷道100米，新建井巷工程翁士佳投入工程費用1670900元。在沒有證據證實礦井實際造價的情況下，應當以專業機構所作的工程造價鑒定報告確定的工程造價進行認定，而在已有證據證實礦井的實際工程建設費用投入的情況下，應當以實際費用投入確定工程實際造價。對于翁士佳要求按照鑒定機構甘肅世紀三聯工程咨詢有限公司所作的《工程造價鑒定報告書》確定工程造價的主張不予支持。由于煤礦關閉，使得翁士佳無法通過新建礦井獲得收益，而國家對于煤礦關閉也給予了相應補償，因此，對于翁士佳新建礦井巷道所造成的實際損失，按照公平合理的原則應當由翁士佳與頭溝煤礦合理分擔，頭溝煤礦應補償翁士佳新建礦井巷道損失835450元。
關于翁士佳請求賠償房屋、庫房、變電設施等地上附著物50萬元的問題。金昌市中級人民法院于2016年4月28日組織雙方當事人對頭溝煤礦現存設施設備進行現場勘驗，確認了翁士佳所有的設施設備，并交由翁士佳自行保管或處置。翁士佳要求頭溝煤礦賠償房屋、庫房、變電設施等地上附著物損失的請求，沒有事實依據，不予支持。
關于翁士佳請求返還代為繳納的風險抵押金100000元的問題。100000元風險抵押金由翁士佳于2009年7月1日以頭溝煤礦名義向永昌縣財政局繳納，永昌縣安監局于2016年1月1日將該款項退還頭溝煤礦。故頭溝煤礦應當將該款項返還翁士佳，對于翁士佳的該項訴訟請求予以支持。
關于翁士佳主張的鑒定費問題。翁士佳在法庭庭審辯論結束前，未向法庭提交鑒定費的相關票據。雖然法庭在庭審結束后于2018年11月29日對100000元風險抵押金質證時，翁士佳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提交有世紀三聯工程咨詢有限公司鑒定費71500元的電子匯單復印件，但未提交鑒定費發票，頭溝大坂煤礦對該項證據不予認可，對其主張不予支持。
關于頭溝煤礦反訴要求翁士佳返還絞車等設備或賠償折價款283726元的問題。2016年11月28日中聯資產評估集團（甘肅）有限公司對其主張的設施設備價值進行了評估鑒定，并出具中聯（甘）評報字第（2016）028號鑒定意見，確定頭溝煤礦申請鑒定的設備鑒定價格為12.46萬元，但是，翁士佳未在頭溝煤礦申請鑒定的設備清單上簽字確認。2015年12月15日金昌市中級人民法院進行現場勘驗證明部分設備存于井下。該部分設備為礦井的附屬設施，與礦井具有不可分性，翁士佳不負有拆除返還的義務。礦井關閉后，該部分設備設施封存井下，其損失不能歸責于翁士佳一方，且政府部門也對礦井關閉造成的損失給予了相應補償。綜上，原審法院對頭溝煤礦反訴要求翁士佳返還該部分設施設備或者折價賠償的訴訟主張不予支持。
關于頭溝煤礦反訴翁士佳要求賠償損壞主井巷道的財產損失249040元的問題。因頭溝煤礦沒有提供翁士佳破壞主井巷道的相關證據及具體損失情況，頭溝煤礦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主井巷道損壞的事實以及損壞與翁士佳之間存在關聯關系。故對頭溝煤礦的該項請求不予支持。
關于頭溝煤礦反訴翁士佳要求返還借款62萬元的問題。翁士佳對葸義祥分別于2010年至2013年期間向其和薛彩棉匯款并出具收條的真實性予以認可，但翁士佳否認上述款項是頭溝煤礦向其提供的借款。頭溝煤礦不能證明其與翁士佳之間存在借貸關系的事實。對頭溝煤礦要求翁士佳返還62萬元借款的主張，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八條、第九十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之規定，判決：一、解除翁士佳與頭溝煤礦簽訂的煤礦承包合同及補充合同；二、頭溝煤礦向翁士佳補償新建煤礦巷道費用損失835450元；三、頭溝煤礦退還翁士佳安全生產風險抵押金100000元；四、駁回翁士佳的其他訴訟請求；五、駁回頭溝煤礦的其他反訴請求。以上二、三項合計935450元，由頭溝煤礦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給付翁士佳。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本訴案件受理費56256元，由翁士佳負擔47969.5元，頭溝煤礦負擔8286.5元；反訴案件受理費104534元，減半收取52267元，由頭溝煤礦負擔。保全費5000元，翁士佳負擔3701元，頭溝煤礦負擔1299元。鑒定人出庭發生的交通費、住宿費、生活費和誤工費3500元，由翁士佳負擔。
二審中，上訴人翁士佳沒有提交新的證據。上訴人頭溝煤礦提交了一份證據：頭溝煤礦與崔世成簽訂的《煤礦礦井承包合同》，擬證明平巷巷道的造價金額是每米1100元。翁士佳質證認為對該證據的真實性無異議，但不能證明上述證明目的。其一，該證據只能證明巷道施工的工人工資為1100元，而不是巷道造價；其二，該證據反而能夠證明一審判決中平巷巷道是由翁士佳施工的。本院經審查，對該證據的真實性予以認可，但對其證明目的不予認可。
經開庭審理并聽取當事人的訴辯意見，本院對一審法院查明的事實予以確認。
對當事人二審爭議的事實，合議庭總結爭議焦點為：1.案涉承包合同是否合法有效；2.翁士佳新建巷道的損失費用如何認定；3.頭溝煤礦是否應向翁士佳返還10萬元風險抵押金；4.頭溝煤礦應否承擔甘肅世紀三聯工程咨詢有限公司收取的71500元鑒定費；5.翁士佳是否應向頭溝煤礦返還價值12.46萬元煤礦設備設施等財產；6.翁士佳是否應當償還頭溝煤礦主張的62萬元借款；7.翁士佳是否應向頭溝煤礦給付其承包期間欠繳的承包費。針對以上問題，本院逐一認定如下：
關于案涉承包合同是否合法有效的問題。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礦業權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六條“礦業權轉讓合同自依法成立之日起具有法律約束力。礦業權轉讓申請未經國土資源主管部門批準，受讓人請求轉讓人辦理礦業權變更登記手續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當事人僅以礦業權轉讓申請未經國土資源主管部門批準為由請求確認轉讓合同無效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本案中，翁士佳與頭溝煤礦簽訂的煤礦承包合同為雙方當事人真實的意思表示，且該合同并無法律及上述司法解釋規定的合同無效情形，同時該合同已經履行，故頭溝煤礦請求確認雙方煤礦承包合同無效的主張，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翁士佳訴請頭溝煤礦補償新建巷道損失費用問題。圍繞該損失費用的計算，二審中雙方上訴人訴爭的問題主要涉及三個方面：其一，翁士佳主張一審判決認定本案副井巷道長度230米與事實不符，其新建的副井巷道總長應為470米。但因其提交的施工結算表及照片等證據不足以證明上述主張，本院依據雙方在簽訂承包合同時的移交清單及2015年12月15日金昌市中級人民法院所做的現場勘查筆錄對一審法院的該項認定予以確認；其二，翁士佳主張新建巷道的實際價值應按照金昌市中級人民法院委托甘肅世紀三聯工程咨詢有限公司做出的《工程造價鑒定報告書》確定，標準為主井每米9194.27元，副井每米4599.18元，聯絡巷每米5758.59元。但因該鑒定機構于2017年8月15日作出上述鑒定結論后，頭溝煤礦與翁士佳均對該《工程造價鑒定報告書》提出異議，該鑒定結論并未被后續的結算及訴訟所采用。因此，本院認可翁士佳于2012年9月與劉峰簽訂的頭溝煤礦主井建設建設施工合同及永昌縣人民法院（2016）甘0321民初971號生效民事判決確定的井筒每米成巷4200元，翁士佳自認未拱碹段每米單價1700元計算。其三，頭溝煤礦主張一審法院計算的100米平巷巷道為雙方在簽訂承包合同時其向翁士佳移交的邊山軌道，并非翁士佳新建。本院經審查，雙方簽訂承包協議時移交清單上注有：邊山軌道型號為15KG，100米，型號為8KG,80米，并沒有關于平巷巷道的記載。同時，2015年12月15日金昌市中級人民法院所做的現場勘查筆錄明確記載主副井之間建有平巷巷道，而翁士佳主張的其新建的平巷巷道為100米，移交清單上邊山軌道合計為180米，由此證明邊山軌道與平巷巷道并不完全等同。頭溝煤礦主張邊山軌道即平巷巷道，該100米平巷巷道并非翁士佳新建的主張，因其未提交相應證據予以證明，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10萬元風險抵押金的繳納及返還問題。二審中，頭溝煤礦訴稱該10萬元風險抵押金為其繳納，并于2015年12月28日，由其負責人葸義祥持相應票據退回，但因其并未提交相應銀行繳款憑證予以證明。本案一審中，甘肅礦區人民法院向永昌縣財政局調取了2009年7月1日翁士佳繳納10萬元風險抵押金的中國農業銀行現金繳款單，其上繳款人一欄載明“翁士佳（頭溝大坂煤礦）”，同時調取了2009年7月2日永昌縣財政局接收該筆款項的資金往來收據。結合以上證據查明的事實是：2009年7月，翁士佳以頭溝煤礦的名義向永昌縣財政局繳納了10萬元風險抵押金。經永昌縣安監局證實，2015年12月28日，頭溝煤礦主要負責人葸義祥向該局申請退還風險抵押金10萬元并經該局審核后通知永昌縣財政局于2015年12月29日將款項退還頭溝煤礦。綜上，可以認定翁士佳代頭溝煤礦繳納了10萬元安全生產風險抵押金，后該款項被退還頭溝煤礦。故上述10萬元安全生產風險抵押金應由頭溝煤礦退還翁士佳。
關于翁士佳主張71500元鑒定費的問題。因翁士佳未提交其繳納鑒定費的收據，且甘肅世紀三聯工程咨詢有限公司作出的《工程造價鑒定報告書》，頭溝煤礦與翁士佳均對其鑒定結論提出異議，且該鑒定結論也未被一、二審法院所采用，因此本院對其主張不予支持。
關于頭溝煤礦主張翁士佳返還其價值12.46萬元煤礦設備設施等財產問題。本院認為因部分設備在煤礦關停時已損毀或存于井下，部分設備屬于煤礦附屬設施，具有不可分性，且頭溝煤礦的礦井關閉屬于政府行為，并非翁士佳之過錯，損失不應歸責于翁士佳。同時經審查，礦井關閉后，政府相關部門對頭溝煤礦因關停造成的損失已經進行了補償，本著公平原則，本院對頭溝煤礦上述主張不予支持。
關于頭溝煤礦主張翁士佳應當償還62萬元借款的問題。因其提交的證據僅有葸義祥與翁士佳、薛彩棉之間的錢款往來收條，并未提供借款合同等其他證據以證明頭溝煤礦與翁士佳之間存在借貸關系，該借貸關系主體與本案當事人不符，本院對該主張不予審查。
關于頭溝煤礦請求翁士佳給付其承包煤礦期間欠繳的承包費問題。因該上訴請求超出了頭溝煤礦一審訴訟請求的范圍，屬于新增加的訴訟請求，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二十八條第一款“在第二審程序中，原審原告增加獨立的訴訟請求或者原審被告提出反訴的，第二審人民法院可以根據當事人自愿的原則就新增加的訴訟請求或者反訴進行調解；調解不成的，告知當事人另行起訴。”由于翁士佳不愿對此進行調解，本院對該請求不予支持，頭溝煤礦可另行主張。
綜上所述，雙方的上訴請求均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礦業權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二十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108523元，由頭溝煤礦負擔52267元，翁士佳負擔56256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周 雷
審判員 沈亞中
審判員 張瀟藝
二○一九年五月十五日
書記員 陳 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