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  江  省  衢  州  市  中  級  人  民  法  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07）衢中民二終字第34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反訴被告）：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衢州市衢江區上方鎮畏坑村下龍寺。
　　法定代表人：何忠道，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盧禮成，浙江青風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袁志平，浙江青風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反訴原告）：樊杰貴，男，1962年4月17日出生，漢族，住浙江省常山縣輝埠鎮楊梅弄村。
　　委托代理人：鄭雅明，浙江定陽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為與被上訴人樊杰貴企業承包合同糾紛一案，不服浙江省衢州市衢江區人民法院（2006）衢民初字第1171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07年1月29日受理后，依法組成由審判員吳明軍擔任審判長，審判員葉曉春、祝惠忠參加的合議庭，于2007年3月6日對本案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何忠道及其委托代理人盧禮成、袁志平，被上訴人樊杰貴及其委托代理人鄭雅明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法院審理查明：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與樊杰貴于2006年1月18日簽訂了《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合同約定承包期間為三年，即從2006年2月1日起至2009年1月30日，承包款為三年共計100萬元，第一年30萬元，第二、第三年各35萬元。第一年承包款于財產交付當天支付15萬元，同年7月底支付15萬元，以后每年的承包款分別于當年的1月底支付20萬元、7月底支付15萬元。合同還對其他條款作了約定。合同簽訂后，樊杰貴于2006年2月18日支付了第一期承包款15萬元，并接管了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的經營權。2006年6月15日，雙方通過協商簽訂了關于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生產設備技改的《補充協議》，協議約定由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負責技改的實施，費用由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擔；技改完成后根據樊杰貴的實際產量，按每日50噸為基數，增加產量樊杰貴按每噸12.5元支付給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協議簽訂后生效。同日，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向衢州市衢江區經貿局報批技改內容：將原來的一號立窯加高1米；將原來的2號立窯加高1米，加大0.4米，增加單列除塵塔一座；將原來150×200公分的破碎機更換為250×400公分的破碎機。2006年6月16日，樊杰貴將承包的企業停產并帶員工離開該企業，由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對生產設備進行技改。2006年6月17日，衢州市衢江區經貿局作出衢江工備[2006]079號回復，同意了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的技改內容。2006年7月20日，由八個部門組成的竣工驗收小組，對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技改項目進行驗收，驗收意見認為：一、本次驗收僅對技改部分，即把原1號、2號窯加高1米，2號窯窯徑擴大0.4米，增加一套除塵系統及少數設備。通過技改，產量可從原來的每月1200噸提高到每月1500噸以上，能生產出合格的產品并滿足企業批量生產的需要，安全設備及設施基本到位；二、經財務審核，本次技改項目總投資245714元，其中材料費109447元、設備費74150元（含環保設備費用）、工程建設費61217元，基本上按計劃完成投資額。建議加強安全生產管理，重要崗位安全制度張貼永久性標志，有些地方要加安全蓋板及防護罩；三、按區政府碳酸鈣企業統一整治要求，盡早申請環保整治驗收。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技改期間，樊杰貴曾幾次發函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要求在審批的基礎上增加技改內容，但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未予接受，雙方遂引起糾紛。2006年12月12日的《質量鑒定報告》認為：一、立窯可滿足石灰生產要求，但應對原熱膨脹引起的伸縮裂縫制定方案進行加固。加固前可生產使用，但應有專人對裂縫隨時進行觀察，如果發現裂縫有繼續擴大跡象，則應立即停窯。二、窯氣管技改后可滿足使用要求；破碎機技改后已換大，可增大破碎機系統生產能力。三、碳酸鈣生產設備在承包方使用后造成的問題：1、除塵器填料塔外殼被破壞，熱風爐爐壁變形，空壓機損壞一臺；2、整套設備停機后，沒有及時清理、保養，目前已造成烘干機前端腐蝕生銹、煙道和化灰機腐蝕、離心機主軸生銹、管道和漿泵堵塞及腐蝕嚴重等現象，今后若繼續生產使用，則須對生產設備進行額外清洗、維修及更換由此造成的損壞件。2006年9月13日，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向原審法院提起訴訟，請求判令樊杰貴支付企業承包款15萬元，并承擔本案訴訟費。2006年9月28日，樊杰貴提起反訴，請求判令：1、解除《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2、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退還其多交的承包款5萬元；3、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支付多余的原材料及零配件款63520.75元；4.由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擔本案訴訟費用。
　　原審法院審理認為：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樊杰貴于2006年1月18日簽訂的《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系雙方真實的意思表示，合法有效，應予保護。同年6月15日雙方在主合同的基礎上補充簽訂關于該企業設備技改的《補充協議》，僅對技改的實施及費用進行了約定，對技改范圍、技改期間主合同如何履行等內容均未作約定。由于雙方在簽訂《補充協議》過程中過于草率，對技改的涵義理解不確切，因此在技改過程中雙方對技改范圍產生分歧意見，現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僅依自己擬定并經職能部門審批的方案進行技改。技改結束后，擬定技改項目雖經衢州市衢江區經貿局會同區財政局、安監局、環保局等部門驗收，但該驗收報告僅針對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進行技改的三個項目作出，對于整條生產線是否能生產出合格的產品并滿足企業批量生產的需要，尚缺乏證據佐證。另，《質量鑒定報告》鑒定結論亦證實技改項目單項能夠滿足生產要求，但整條生產線其他環節仍存在問題。再者，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進行技改后，樊杰貴未再接管企業，故對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要求樊杰貴支付第二期承包款不予支持。鑒于上述事實，雙方已無繼續履行合同的誠意，故對樊杰貴要求解除雙方簽訂的《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之訴請應予支持。關于樊杰貴提出的退還承包款5萬元，因雙方在補充協議中，對技改期間是否繳納承包款未作約定，且樊杰貴又無證據證實，不予支持。對于原材料及零配件在主合同中是雙方明確約定由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折價賣給樊杰貴，現樊杰貴要求在該案中將原材料及配件款63520.75元返還與本訴不屬同一法律關系。據此，原審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九十四條之規定，于2007年1月11日作出判決：一、駁回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要求樊杰貴支付2006年第二期承包款15萬元的訴訟請求；二、解除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樊杰貴于2006年1月18日簽訂的《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三、駁回樊杰貴的其他訴訟請求。本訴案件受理費4510元，其他訴訟費1990元，合計6500元，由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負擔；反訴案件受理費3780元，其他訴訟費1220元，鑒定費35000元，合計40000元，由樊杰貴負擔。
　　上訴人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不服原審法院上述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稱：一、原審判決事實不清，混淆了兩個不同的法律關系。首先，本案《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系雙方真實意思表示，合法有效，應予保護。上訴人已經按照約定交付了標的物，被上訴人也已經進行了生產。被上訴人在接收時并未就設備的質量提出任何異議，應當認定符合合同約定的條件。其次，2006年6月15日，雙方簽訂《補充協議》，對技改事項和技改的權利義務進行約定。上訴人完成技改后，報經衢州市衢江區經貿局會同區財務局、安監局、環保局等部門驗收合格，上訴人已履行了技改的義務。被上訴人拒不接收的行為已構成違約。第三、技改項目雖然是以《補充協議》的形式出現的，但該《補充協議》并沒有改變《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約定的條件，雙方的權利、義務仍然受《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的約束。被上訴人不支付上訴人承包費的行為違反了合同的約定，已構成違約。原審判決混淆了履行《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和《補充協議》關于技改事項這兩種不同的法律關系，屬事實不清。二、原審判決對本案的舉證責任分配錯誤。1、上訴人提供給法庭的審批技改報告和技改項目竣工驗收意見等證明上訴人已經按照《補充協議》的約定進行了技改并經驗收合格，上訴人已經履行了舉證的訴訟義務。2、在上訴人提供充足證據證明上訴人已履行義務的情形下，被上訴人辯稱在簽訂承包合同時上訴人隱瞞設備瑕疵，但被上訴人在合同成立之后接收時未有異議，且已經進行了生產，此后的設備維護事項應當由被上訴人承擔。被上訴人沒有提供任何證據證明合同成立時生產線不符要求，屬于舉證不能。上訴人并且提供證據證明技改已通過驗收，則被上訴人主張技改未達要求，整條生產線不能生產出合格產品并滿足企業批量生產的需要，該主張的舉證責任也應當是在被上訴人。原審判決認為須由上訴人來舉證證明整條生產線是否能生產出合格的產品并滿足企業批量生產的需要，顯然混淆了雙方的舉證義務。三、原審判決沒有法律依據。1、原審判決以上訴人進行技改后，被上訴人未再接管企業為由，對上訴人要求被上訴人支付第二期承包款不予支持。但被上訴人不支付承包款的行為是違約行為，不能因為被上訴人違約反而不需要承擔履行合同義務的責任，所以原審判決不支持上訴人要求被上訴人支付承包款沒有法律依據。2、原審判決認為雙方已無繼續履行合同的誠意，但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上訴人沒有繼續履行合同的誠意，相反上訴人始終是要求繼續履行合同的。至于被上訴人沒有誠意繼續履行合同，正表明了被上訴人具有違約的主觀故意，被上訴人又具有拒不支付上訴人第二期承包款和拒不接收企業的違約行為，作為違約方的被上訴人根本無權請求解除合同。原審判決支持被上訴人解除合同的反訴請求同樣沒有法律依據。四、原審判決適用法律不當。上訴人查閱了《合同法》相關條款，根據該法第九十四條的規定，除了不可抗力和履行期限屆滿這兩種情形之外，可以解除合同的權利均屬于守約方，作為違約方的被上訴人均無權要求解除合同，上訴人有權要求被上訴人繼續履行。原審判決適用法律明顯不當。綜上，上訴人認為，原審判決事實不清，法律依據不足，依法應予撤銷，請求二審法院撤銷原審判決，依法改判支持上訴人的一審訴訟請求，駁回被上訴人的全部反訴請求。
　　被上訴人樊杰貴答辯稱：一、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法律關系明確。1、上訴人與被上訴人雖然于2006年1月18日簽訂了《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上訴人也交付了標的物，被上訴人也接管了工廠，進行了生產。但是這是整條生產線，而不是一件商品，可以用肉眼一看就知道產品的好壞，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試生產，才能發現生產設備的缺陷。被上訴人生產了半個月之后，就發現有一只立窯沒有窯氣，設備不配套，多次電話告知上訴人。2006年5月14日，衢州市衢江區環境監察大隊就發來環境監察報告單，認為不符合環保要求，要求限期整改。被上訴人多次向上訴人提出異議。2006年6月15日停下來技改，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停下來技改的。2、2006年6月15日，雙方簽訂《補充協議》后，被上訴人就把技改項目清單交給上訴人，但上訴人仍然我行我素，不按被上訴人的要求進行技改，在被上訴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向衢州市衢江區經貿局申報了三個技改項目，雖然這三個技改項目經過驗收，但整條生產線和企業沒有通過環保整治驗收，按照法律規定，是不可以進行生產的。而且現在技改后，整條生產線無法開機生產，這是上訴人技改不到位造成的，屬于上訴人的違約行為。3、技改《補充協議》是《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的修改和補充，是《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的組成部分，與《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具有同等法律效力。由于上訴人技改不到位，無法開機生產，有重大安全隱患，沒有經過環保整治驗收，上訴人違反了《補充協議》雙方的約定，從而影響《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的履行，致使被上訴人不能實現合同目的，被上訴人有權提出解除合同。履行《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與履行《補充協議》屬于同一法律關系，原審認定事實清楚，法律關系明確。二、原審判決舉證責任分配適當。1、上訴人提供的技改項目竣工驗收意見，只能證明上訴人自己申報的三個技改項目基本達到技改要求，但該意見同時也指出：“按區政府碳酸鈣企業統一整治要求，盡早申請環保整治驗收。”說明整個企業還是不符合環保要求的企業，按法律規定沒有經過整治驗收的企業是不準進行生產的。所以，上訴人只向法庭提供了一份技改項目竣工驗收意見，還遠遠沒有完成舉證責任。2、合同成立后，雖然被上訴人接管了企業進行了生產，但生產設備的瑕疵是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生產運行才能顯現出來。被上訴人生產了半個多月后，發現有一只立窯沒有窯氣，就馬上通知上訴人，上訴人自己也親自來看過，還派原來給他修立窯的技術員來看過，叫被上訴人將立窯窯氣管中間挖開來通，但通了多次都無效。同時還發現許多設備不配套，環保部門又發來限期整改通知。所以6月15日被上訴人提出來要進行技改，實際上是進行修復，將整條生產線交還上訴人技改。上訴人接管了整條生產線后，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了技改，雖然技改后對技改項目進行了單項驗收，但整條生產線是否可以進行安全生產？是否達到雙方約定的技改目的（每日生產50噸以上）？按照民事訴訟法“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規定，上訴人是原告，應該由上訴人負舉證責任，原審判決認為上訴人沒有證據證明整條生產線能生產出合格的產品并滿足企業批量生產的需要是正確的。而且《質量鑒定報告》鑒定結論已經證實技改項目單項能夠滿足生產要求，但整條生產線其他環節仍然存在問題，目前不能正常開機。2006年12月29日，環保部門又有環境監察報告單發來，該企業從2005年8月后沒有經過環保監測驗收，屬于限期治理整改不能繼續生產的企業。所以，要證明該企業現在可以繼續進行生產，上訴人仍然應負舉證的義務。三、原審判決理由充分，法律依據明確。1、上訴人技改后，由于技改不到位，致使目前整條生產線不能開機生產，存在安全隱患，沒有經過環保驗收，達不到技改目的，致使被上訴人無法接管企業，上訴人的行為是違約行為。被上訴人技改后沒有接管生產，當然不應支付第二期承包費。根據《合同法》第六十七條的規定，原審判決不支持上訴人要求支付第二期承包款，法律依據明確。2、上訴人接管技改后，由于上訴人沒有按照被上訴人提出的要求技改，自己盲目擅自技改，被上訴人多次發函給上訴人，向上訴人提出合理的技改方案和要求，否則要解除合同，但上訴人都置之不理，我行我素。技改結束后，被上訴人派技術人員看過之后，根本無法開機生產，達不到技改目的，提出解除合同，上訴人也同意解除合同，上訴人也找好下一個承包人曾某，與曾某談好了承包合同，但沒有簽字。上訴人等與被上訴人談好解除合同，獲得補償款后，就與曾某簽訂承包合同。但由于上訴人要價太高，經多次協商，雙方都沒有達成一致意見，上訴人才向法庭起訴的。在原審審理期間，原審法官也多次就解除合同問題組織雙方進行調解，但都因雙方差距太大，調解不成。所以，雙方沒有誠意繼續履行合同是顯而易見的。現在被上訴人提出要求解除合同，理由正當，法庭應予以支持。四、原審判決適用法律正確。根據《合同法》第九十四條第一款第（四）項“當事人一方遲延履行債務或者有其他違約行為致使不能實現合同目的”的規定，當事人可以解除合同。顯然，上訴人技改不到位，達不到技改目的，整條生產線不能開機生產，存在安全隱患，沒有經過環保驗收，是一種違約在先的行為，而且雙方也沒有履行合同的誠意，被上訴人有權提出解除合同。原審判決適用法律是正確的。綜上，被上訴人請求二審法院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院對原審法院查明的事實予以確認。另查明，樊杰貴在2006年2月24日接管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至2006年6月16日將公司停產交付技改期間，公司月產碳酸鈣從幾百噸上升到一千多噸。
　　本院認為：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與樊杰貴于2006年1月18日、2006年6月15日簽訂的《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及《補充協議》，主體合格，意思表示真實，內容無違法之處，應認定為合法有效，雙方當事人均應按照約定全面履行自己的義務。《補充協議》明確約定由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負責技改的實施，并承擔技改費用。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自己承擔費用并按照經衢州市衢江區經貿局備案的內容進行技改，技改完成后通過了衢州市衢江區經貿局等有關部門的驗收，且原審法院依樊杰貴的申請委托鑒定部進行鑒定所作出的《質量鑒定報告》也明確技改項目可滿足生產要求，故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實施的技改行為并不違反雙方當事人在《補充協議》中的約定。樊杰貴以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技改不到位達不到技改目的及整條生產線不能開機等為由拒絕接收技改后的企業，并反訴要求解除《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退還多交的承包款及其他款項等訴訟請求，證據不足，于法無據，本院不予支持。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要求樊杰貴按照《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經營合同》的約定支付第二期承包款15萬元的訴訟請求，于法有據，本院予以支持。原審判決認定事實基本清楚，但適用法律錯誤，實體處理不當，本院予以糾正。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浙江省衢州市衢江區人民法院（2006）衢民初字第1171號民事判決；
　　二、被上訴人樊杰貴于本判決送達之日起十日內支付上訴人衢州成盛碳酸鈣有限公司承包款15萬元；
　　三、駁回被上訴人樊杰貴的反訴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三十二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一審本訴案件受理費4510元，其他訴訟費1990元，反訴案件受理費3780元，其他訴訟費1220元，鑒定費35000元；二審案件受理費8290元，均由被上訴人樊杰貴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吳明軍   
　　　　　　　　　　　　　　　　　　　　　　　　　　　審　判　員　　 祝惠忠   
　　　　　　　　　　　　　　　　　　　　　　　　　　　審　判　員　　 葉曉春  

　　　　　　　　　　　　　　　　　　　　　　　　　　　　二OO七年四月二十八日

　　　　　　　　　　　　　　　　　　　　　　　　　　　書　記　員　 　任妍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