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西　省　贛　州　市　中　級　人　民　法　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06）贛中民二初字第12號

    原告贛縣紅金稀土有限公司。住所地贛州市贛縣紅金工業區。
    法定代表人劉豐志，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梁向陽，江西正制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贛州南方稀土礦冶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贛州市紅旗大道41號華鎢大廈九樓。
    法定代表人龔斌，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蔡啟劍，江西南芳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謝海瓊，江西南芳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贛縣紅金稀土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紅金稀土)與被告贛州南方稀土礦冶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南方礦冶)股東權糾紛一案，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委托代理人梁向陽，被告委托代理人蔡啟劍、謝海瓊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贛縣紅金稀土有限公司訴稱：原告系由贛州市南光工貿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南光工貿)、江蘇溧陽方正稀土科技開發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溧陽方正)及被告于二00一年在贛縣工商行政管理局注冊成立的有限責任公司。根據公司章程規定：公司注冊資本為1400萬元，由南光工貿出資910萬元、占公司股份為65%(后于二00二年溧陽方正將其所持股份全部轉讓給了該公司，目前南光工貿占該公司95%的股份)；溧陽方正出資420萬元、占公司股份為30%；被告出資70萬元、占公司股份為5%。南光工貿與公司另一股東溧陽方正按章程約定如期繳納了應繳納的出資額，而被告卻至今未繳納認繳的出資額。雖然公司章程規定被告的出資額先由南光工貿及溧陽方正為其代為墊付，但這約定本身就有違于公司股東必須實際出資的法律規定。而當時之所以這樣約定主要是迫于被告是政府主管部門為了加強稀土的行業管理而設立的，當時政府主管部門規定全市所有的稀土礦產品原料統一由該公司調配，實際上政府主管部門將稀土行業管理的某些行政管理職能賦予了該公司，并且該公司在成立時是由政府主管部門派出的人員擔任法定代表人的。正是基于此，為了保證公司設立后有充足的稀土礦產品原料的供應生產，公司其他股東才同意其不實際出資而享有公司5%的股份。這從公司股東各方所簽訂的設立贛縣紅金稀土有限公司合同中就可以看出，該合同第十九條明確約定被告的責任“應在相應時期同等市場價格前提下，優先供應公司生產所需的離子型稀土礦產品原料，并協助公司理順與當地政府、部門及相關企業的關系。”。隨著我市稀土行業管理體制的轉變，該公司現已不具備稀土行業管理的行政職能，該公司的性質已經徹底發生了變化。為此，雙方約定這一條款成立的條件已不存在。如果被告在沒有實際出資的情況下，仍享有公司5%的股份是沒有任何事實與法律依據的。實際上，被告只是以其特殊的身份介入公司，作為掛名股東的，被告實質上是不出資、不經營、不擔責、只分紅，這嚴重違反了《公司法》的相關規定，應當依法取消其股東資格。請求：一、依法確認被告不享有贛縣紅金稀土有限公司股東資格，取消其所持有的該公司5%的股份；二、本案訴訟費由被告承擔。
    被告贛州南方稀土礦冶有限責任公司辯稱：1、答辯人已依法足額繳納了紅金稀土章程中規定認繳的出資額。(1)、2001年4月南光工貿、溧陽方正及答辯人三家共同發起設立贛縣紅金稀土有限公司，其中答辯人認繳出資額210萬元，占注冊資本的15%。并且上述三方在紅金稀土2001年2月9日章程中約定：答辯人的出資額中的140萬由南光工貿、溧陽方正兩家按其各自占注冊資本相應比例代為墊付，并與各方出資同期繳納。實際履行的情況是：2001年南光工貿代為墊付160萬元，(2002年變更為20萬元)，溧陽方正代墊50萬元。紅金稀土在設立的過程中由江西嘉明會計師事務所于2001年4月24日依法出具驗資報告，紅金稀土注冊資本1400萬元人民幣已由發起人足額認繳，公司于2001年4月29日依法成立。形成答辯人出資70萬元，占注冊資本5%的局面。因此，實質答辯人與其他兩股東存在借款合同法律關系，即答辯人系向另兩出資人共借款70萬元用于紅金稀土出資認繳。(2)2002年9月，紅金稀土股東之一的南光工貿依法受讓了另一股東溧陽方正的股權，并約定替答辯人歸還溧陽方正墊付的50萬元，后公司于2003年4月進行了變更登記。與此同時，紅金稀土章程也進行了相應的修改，修改后的公司章程(即2003年4月11日的現已生效的章程)第11條規定：南光工貿出資1330元人民幣，占注冊資本的95%，答辯人出資70萬元，占注冊資本的5%。其中答辯人出資額為70萬元人民幣，由南光工貿代為墊付，15年內不計息，答辯人按此投資比例享受公司收益分配和承擔風險及虧損，15年期滿，答辯人歸還70萬元人民幣給南光工貿，并繼續持有5%的出資比例。答辯人系通過向南光工貿借款70萬元的方式，已依法足額繳納現行章程中規定認繳的出資額。2、答辯人作為紅金稀土股東依法成立。首先，如前述答辯人已依約履行了出資義務，履行了作為紅金稀土股東的主要義務；其次，紅金稀土于2002年9月7日置備了股東名冊，明確記載答辯人為股東；再次，紅金稀土無論在發起成立還是在變更登記時都在章程中對答辯人的股東身份予以了確認，且在工商登記機關予以了備案登記和核準公告；最后，答辯人作為公司股東，也實際行使了出席股東大會、向公司委派董事、監事等一系列股東權利。綜上所述，請求依法駁回原告的各項訴訟請求。
    在庭審中，合議庭組織雙方進行了舉證和質證。原告紅金稀土和被告南方礦冶的質證意見如下：
    1、2001年2月9日南光工貿、溧陽方正、南方礦冶簽訂的紅金稀土合同和公司章程。
    2、2006年3月10日南光工貿出具的被告南方礦冶沒有實際出資的書面證明。
    3、南光工貿出資證明書。
    4、溧陽方正出資證明書。
    原告提供的該組證據證明對象是：被告沒有實際出資。
    被告對上述證據的質證意見為：證據1的真實性和合法性沒有異議，但對關聯性有異議，該證據證明了被告具有股東資格。對該組證據2、3、4的真實性和關聯性提出異議，證據3、4與公司的名冊記載的編號不一致，根據公司章程約定，被告與原告在出資方面是一個借款的法律關系。南方工貿的法定代表人也就是原告的法定代表人，他們具有利害關系，不能對抗章程的約定，不能證明被告沒有出資。
    5、南光工貿與贛縣人民政府簽訂的《投資購地合同書》及有關付款憑證。
    證明對象為：2004年4月24日江西嘉明會計師事務所作出的贛嘉驗字(2001)12號《驗資報告》中驗明被告是以該土地使用權出資的情況是虛假的。
    被告質證意見為：該證據屬復印件，對其真實性提出異議。合同價款只是證明向政府繳納出讓金的價款，且該出讓金的付款期限都是在評估之前付款的，在市場上的價格應以評估和驗資報告上的為準，該土地作價600萬元，被告方作價210萬元。至于南方工貿是不是足額出資與本案無關聯性。
    6、南方礦冶公司章程。
    7、贛市府辦抄字[2000]25號抄告單。
    8、南方礦冶法定代表人履歷表。
    9、贛州市人民政府批轉市稀土開發利用領導小組《關于進一步加強全市稀土開采經營管理的意見的通知》贛市府發[1999]21號
    10、贛州市人民政府關于加強稀土開采經營管理的通告。
    原告提供該組證據的證明對象為：被告在成立時具有稀土行業行政管理職能，擁有負責全市稀土礦產品調配的行政權力。
    被告的質證意見為：對上述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無異議，對關聯性有異議。證據6說明了被告完全依法成立有限公司，而不存在所謂的行政管理的職能；證據7、9、10，其與本案無關聯性，它只是講贛州稀土要規范經營；證據8，不能證明其證明對象，稀土的主管單位在發改委。因此，這組證據材料并不能證明被告有行政職能。
    11、贛州市人民政府《關于印發贛州市稀土礦山整合工作方案的通知》贛市府發(2004)39號。
    12、贛州市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印發贛州市稀土礦業有限公司組建工作方案的通知》贛市府發(2004)69號。
    13、關于當前稀土整合工作有關問題協調會議紀要。
    14、贛州市國家稅務局《關于重新明確我市稀土礦產品稅收管理有關問題的通知》贛市國稅發(2005)21號。
    原告提供該組證據的證明對象為：被告目前已不具有稀土行業行政管理的職能。
    被告的質證意見為：對上述證據的真實性和合法性沒有異議，對關聯性有異議。不能證明南方礦冶沒有經營權的問題，客觀上南方礦冶還具有稀土原料的經營權。南方礦冶對任何一家稀土公司沒有行政管理的權利。被告具有的經營權與被告是否有股東資格無關。
    被告的舉證情況和原告的質證意見如下：
    1、紅金稀土公司股東名冊。
    證明對象為：被告是原告公司股東名冊中載明的股東，也即被告取得了股東的資格。
    原告的質證意見為：對三性無異議，對記載的內容有異議，是虛假的。對方以自己的權利取得空股的權益，是虛假的。
    2、紅金稀土公司設立登記資料。
    證明對象為：在設立的整個過程中，南方工貿、溧陽方正、南方礦冶三方自愿合法共同設立紅金稀土的過程。并且在初始登記時，公司章程當中載明被告是股東。被告的出資系原來兩個股東借款給被告的，并且出資額1400萬元也經過了驗資。
    原告的質證意見為：會計師事務所的驗資完全是虛假的，是以土地的使用權進行出資的，土地只有二百多萬元，卻認為是六百多萬元。并且同一塊的土地使用權同一項下編號，也沒有進行登記。
    3、紅金稀土公司變更登記資料。
    證明對象為：公司經過了變更登記后，被告具有原告的股東資格，在股東這欄列明了南方工貿和南方礦冶是股東，并且在股東會決議上也有被告的確認，我們簽了字，也加蓋了公章，說明了原告確認了我們的股東資格。現在的章程是在2003年4月10日進行確認的，在第三章第十一條明確了代為墊付的70萬元是借款關系。
    原告的質證意見為：這是來自于工商登記的，對真實性有異議。對于被告認為的借款關系有異議。
    4、協議書一份。
    證明對象為：原告確認被告是股東，占股份5%，原告要求被告轉讓，在轉讓價款及方式上，被告認為有爭議，所以沒有簽署。
    原告的質證意見為：協議書的內容是鑒于被告是稀土的行政管理職能而給予的空股，為了防止不正當的競爭和交易行為才進行協商。我們并沒有確認被告的股東資格。
    5、紅金稀土公司2001、2002、2003年度會計報告。
    證明對象為：被告屬于原告股東，南方礦冶具有紅金稀土的股東資料。
    原告質證意見為：會計事務所作的報告是虛假的。
    對原、被告雙方提供的證據，經庭審質證，本院認證如下：
    原告贛縣紅金稀土公司提供的證據1，該證據明確規定了被告的出資是由南光工貿、溧陽方正按各自占注冊資本的相應比例代為墊付，還明確了墊付資金的利息計算和歸還方式，這種約定，實質上存在一種借貸關系。對原告提供的證據2、3、4，只能證明南光工貿和溧陽方正按合同和章程履行了出資和墊資的義務，而南光工貿和溧陽方正的墊資就應屬于被告作為股東的出資，故上述證據不能證明被告沒有出資。
    原告提供的證據5，經審查，該證據是真實的。但只能證明南方工貿取得土地使用權向政府繳納的出讓金。江西嘉明會計師事務所是受原告的委托而進行的出資審驗所作的驗資報告，該證據不能證明驗資報告是虛假的。
    原告提供的證據6-10，被告南方礦冶是依法成立的有限責任公司，是以營利為目的法人，是平等的民事主體，不具有行政管理的職能。該組證據原告的證明對象不能成立。
    原告提供的證據11-14，因被告本身不具有行政管理的職能，該組證據只能說明政府加強稀土管理的規定，與被告股東資格問題沒有關聯性。
    被告提供的證據1，股東名冊是記載有限責任公司的股東個人情況及其所繳納的出資額等事項的簿冊。原告對該證據的三性無異議，雖認為記載的內容是虛假的，但不能提供相反證據予以反駁，故該證據對被告取得股東資格具有證明力。
    被告提供的證據2，該證據的內容是南方工貿、溧陽方正、南方礦冶三方自愿簽訂的合同和章程中的內容。工商登記具有公示力，該登記載明被告為紅金稀土股東。因此，該證據對被告為原告公司股東具有證明力。
    被告提供的證據3，該證據的內容也是南方工貿與南方礦冶于2003年4月11日重新修訂的公司章程中的內容，工商變更登記也載明被告是原告公司股東。故該該證據對被告具有原告公司的股東資格也具有證明力。
    被告提供的證據4，該證據只有原告一方的簽字，協議不發生效力。從協議的內容看，原告方認可被告有5%的股權，但不能作為單獨認定被告具有原告公司股東的依據。
    被告提供的證據5，該證據有公司的出資情況的記載，原告認為會計師事務所作的報告是虛假的，但不能提供證據證明。故該證據對被告享有原告公司股東資格也具有一定的證明力。
    綜上所述，本院對以下已查明的事實予以確認：
    經審理查明：為了加強全市稀土開采經營管理，根據1999年12月7日贛州市人民政府《關于進一步加強全市稀土開采經營管理的意見的通知》贛市府發[1999]21號和2000年6月30日江西省人民政府稀土工業領導小組《關于指定贛州南方稀土礦冶有限責任公司為稀土礦產品經營企業及有關問題的通知》贛稀字[2000]01號的規定，指定南方礦冶為全市稀土資源統一開采和統一收購經營。2001年2月9日南光工貿、溧陽方正及被告南方礦冶簽訂合同和章程，設立紅金稀土公司。根據三方簽訂的合同和公司章程規定：公司注冊資本為1400萬元，由南光工貿出資770萬元、占注冊資本的55%；溧陽方正出資420萬元、占注冊資本的30%；被告南方礦冶210萬元、占注冊資本的15%，其中被告出資額中的140萬元由南光工貿和溧陽方正按其各自占注冊資本相應比例代為墊付，并與各方出資同期繳付，所墊付的資金按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同期貸款基準利率計息，墊付資金本息，由被告從合營公司應得分配利潤中逐年全額扣除，同比歸還南光工貿和溧陽方正。2001年4月24日江西嘉明會計師事務所出具的贛嘉驗字[2001]12號驗資報告載明，南光工貿出資770萬元，其中人民幣380萬元、贛國用(2001)字第1-003號國有土地使用證作價390萬元；溧陽方正出資人民幣420萬元；被告的出資額是由紅金稀土的贛國用(2001)字第1-003號國有土地使用證作價210萬元為實物資產投入。同月，紅金稀土在贛縣工商行政管理局登記注冊。紅金稀土成立后，被告向公司委派了董事、監事并出席了股東會議。2002年9月7日經股東會同意，溧陽方正將其持有的紅金稀土30%的股權計420萬元轉讓給南光工貿。被告南方礦冶出資額調整為70萬元，當日進行了股東名冊變更，該股東名冊載明了被告南方礦冶為紅金稀土股東。2003年4月，南光工貿和被告南方礦冶重新修訂的公司章程載明的股東和出資額為：南光工貿出資1330萬元、占注冊資本的95%；被告南方礦冶出資70萬元、占注冊資本的5%，其中被告出資額70萬元由南光工貿代為墊付，15年內不計息，被告按出資比例享受公司收益分配和承擔風險及虧損，15年期滿，被告歸還70萬元給南光工貿，并繼續持有5%的出資比例。同月辦理了工商變更登記。為整合稀土資源，根據2004年10月23日贛州市人民政府《關于印發贛州市稀土礦山整合工作方案的通知》贛市府發[2004]39號和2004年12月22日贛州市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印發贛州稀土礦業有限公司組建工作方案的通知》贛市府辦發[2004]69號規定，由贛州稀土礦業有限公司負責對全市稀土礦產品實行統一管理、統一開采、統一運營、統一加工、統一招商。此后，原、被告雙方就被告持有紅金稀土5%股權問題進行過多次協商未果。
    本院認為：本案爭議的焦點是被告南方礦冶是否具有原告紅金稀土的股東資格。從本案查明的事實來看，被告南方礦冶具有原告紅金稀土的股東資格，其主要理由是：第一，2001年2月9日原、被告及溧陽方正簽訂的合同和公司章程以及2003年4月11日原、被告重新修訂的公司章程均載明被告為原告公司的股東。當時簽訂合同和公司章程原、被告及溧陽方正均是平等的民事主體，是基于彼此的信賴進行合作，組建公司。公司章程載明的股東簽署章程的行為，說明行為人有作為公司股東的真實意思表示。股東簽署公司章程和合同對內是確定股東及權利義務的重要根據。而且公司章程作為一種特定的合同，具有契約性、自治性等屬性，在當事人自愿訂立的前提下，應該得到保護。第二、《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33條第2、3款規定：“記載于股東名冊的股東，可以依股東名冊主張行使股東權利，公司應當將股東的姓名或者名稱及其出資額向公司登記機關登記；登記事項發生變更的，應當辦理變更登記。未經登記或者變更登記的，不得對抗第三人。”由此可以看出股東名冊的記載具有權利推定力，即雖不是確定股東的權利所在的根據，卻是確定誰可以無舉證地主張股東的形式上資格的依據。因此，股東名冊上的記載通常可確認其股東資格，否認股東名冊上記載的股東的權益者應當承擔舉證責任。本案原告紅金稀土公司2002年9月7日置備的股東名冊上，明確記載了被告為股東，而原告不能提供充分證據予以反駁，應當確認股東名冊的記載效力。第三、2001年4月原告紅金稀土公司設立工商登記和2003年4月公司變更工商登記也均載明被告為原告公司的股東。公司工商登記的功能主要是政府對進入市場交易的市場主體資格進行審查，以減少市場交易的整體風險，其內容因其公示性而對相對人具有確定的效力。本案雖然屬于股東與公司就股東資格發生的內部爭議，但公司工商登記同樣是確認股東資格的重要依據之一。第四、原告認為被告沒有實際出資，應當取消其股東資格的主張也不能成立。新公司法規定股東應當按期足額繳納公司章程中規定的各自認繳的出資額，股東未按規定繳納所認繳的出資，應當向公司足額繳納，還應當向已按期足額繳納出資的股東承擔違約責任；出資評估不實、虛假出資的股東應當對公司承擔差額補交責任，對公司設立時的其他股東承擔連帶責任；對虛假出資的股東，工商行政部門可給予罰款、責令改正的行政處罰。可見，雖然實際出資是股東對公司最重要的義務，在公司內部關系中，股東不出資只會導致相應的民事責任和行政責任，并不必然否定其股東資格，是否實際出資不是股東資格的決定性條件，不能僅以未出資而否定股東資格。在本案中，按照合同和章程的約定，被告的出資是先由公司其他股東代為墊付，而根據驗資報告和工商登記等證據證實，公司其他股東已履行墊付義務，應當視為被告的出資，只是出資方式與一般的出資方式不同而已。第五、被告是經工商登記成立的有限責任公司，是以營利為目的企業法人，不具有行政管理上的職能。雖然原告設立時，被告享有稀土產品經營權，但南光工貿、溧陽方正正是為了在稀土行業做強做大商業目的而與被告合作共同設立紅金稀土，這是市場經濟中正常的商業行為，三方簽訂合同和公司章程也是真實的意思表示，正因為如此，紅金稀土設立多年股東之間保持了良好的合作關系。在稀土產品經營權被另一公司取得后，現原告提出被告不具有其股東資格沒有法律依據。
    綜上所述，原告紅金稀土請求確認被告不具有其股東資格，取消其所持有的該公司5%股份的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6條、第25條、第28條、第31條、第33條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64條第1款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原告贛縣紅金稀土有限公司的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17010元，實際支出費600元，合計17610元，由原告紅金稀土公司承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15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江西省高級人民法院(開戶行：中國農業銀行南昌市象南廣場支行，帳號：315201040002200，戶名：江西省財政廳國庫處，在遞交上訴狀之日起7日內按上述帳戶預交上訴費17010元，逾期不交，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

審  判  長    伍振海  
審  判  員    溫金來  
代理審判員    黃  萍  

二○○六年七月七日

代理書記員    賴  鋒  
書　記　員　  廖青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