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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信信托有限責任公司與中國青旅實業(yè)發(fā)展有限責任公司等營業(yè)信托糾紛一審民事判決書
時間：2020年03月01日 來源： 作者： 瀏覽次數(shù)：2255 收藏[0]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18）京民初93號
原告：中信信托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朝陽區(qū)新源南路6號京城大廈。
法定代表人：陳一松，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付曉柳婷，北京市中銀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陳榕金，北京市中銀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西城區(qū)宣武門西大街甲127號1號樓15層1501－1510室。
法定代表人：趙宗輝，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陳韜，男，1980年3月17日出生，漢族，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法務經(jīng)理，住北京市東城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蘭芳，男，1976年4月12日出生，漢族，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法務經(jīng)理，住北京市海淀區(qū)。
被告：中國青旅實業(yè)發(fā)展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東城區(qū)東交民巷甲23號一層108室。
法定代表人：李興錄，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鄒春鵬，江西瀛洪仁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中信信托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中信公司）與被告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黃金公司）、被告中國青旅實業(yè)發(fā)展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中青旅公司）金融借款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5月29日立案后，依法適用普通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中信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付曉柳婷、陳榕金、被告黃金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陳韜、王蘭芳、被告中青旅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鄒春鵬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中信公司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判令黃金公司立即償還信托貸款本金5億元以及到期應付利息7509416.67元；2、判令黃金公司立即償還信托貸款本金0.45億元及信托貸款提前到期的違約金526500元；3、判令黃金公司支付信托貸款到期至實際付款之日止的逾期違約金（以日553035.92元為基準，暫計算至2018年5月21日為9401610.64元）；4、判令中青旅公司對黃金公司以上所有債務承擔連帶保證責任；5、判令黃金公司、中青旅公司承擔本案全部訴訟費用，以及中信公司為實現(xiàn)債權而支付的相關合理費用，包括但不限于律師費、財產(chǎn)保全費、為實現(xiàn)財產(chǎn)保全而支付的擔保費、差旅費、執(zhí)行費、評估費、拍賣費等。
訴訟中，中信公司將原案由營業(yè)信托糾紛變更為金融借款合同糾紛。
訴訟中，中信公司變更訴訟請求為：1、判令黃金公司立即償還借款本金5.45億元及截止至2018年5月4日（不含）欠付的利息7509416.66元；2、判令黃金公司支付中信公司被宣布提前到期的0.45億元貸款的違約金526500元；3、判令黃金公司支付中信公司自2018年5月4日起至實際清償日止的利息、逾期付款違約金（利息以借款本金5.45億元為基數(shù)，按年利率7.8%計算；逾期付款違約金以每日553035.92元為標準計算）；4、判令黃金公司支付中信公司為實現(xiàn)債權而支付的律師費750萬元、訴訟財產(chǎn)保全責任保險的保費54萬元；5、判令中青旅公司對黃金公司應向中信公司支付的上述第1－4項的款項承擔連帶保證責任；5、判令黃金公司、中青旅公司承擔本案財產(chǎn)保全費5000元及本案訴訟費。
事實和理由：2017年4月14日，中信公司與黃金公司簽訂《信托貸款合同》，約定由中信公司將委托人交付的信托資金向黃金公司分筆發(fā)放提供貸款，各筆信托貸款執(zhí)行固定利率，信托貸款年利率均為7.8%，各筆信托貸款的期限均自該筆信托貸款對應的信托單位成立日起至該筆信托貸款對應的信托單位成立日起滿12個月之日。如發(fā)生本合同約定的違約事件，中信公司有權停止發(fā)放貸款，宣布貸款立即到期，并要求黃金公司立即償還本合同項下的所有貸款本金、利息，并要求黃金公司支付違約金。若黃金公司未按照本合同約定按期足額償還本金、支付利息、違約金等任何應付款項的，每逾期一日，中信公司有權要求黃金公司按照當日應付而未付款項的千分之一向貸款人支付違約金，至應付款項及相應違約金全部付清為止。中青旅公司與中信公司簽訂《保證合同》，約定對《信托貸款合同》項下的信托貸款、利息、違約金，以及中信公司為實現(xiàn)擔保權利和債權所產(chǎn)生的合理費用等提供連帶責任保證擔保。
中信公司于2017年5月4日以及2017年6月27日分別向黃金公司發(fā)放信托貸款5億元和0.45億元，然而至5億元信托貸款履行期限屆滿之日即2018年5月4日，黃金公司違反合同約定未償還該筆信托貨款的本金及相應的利息，故中信公司于2018年5月8日向二被告發(fā)出《通知函》，函告二被告《信托貸款合同》項下尚未償還的信托貸款（本金合計5.45億元）于2018年5月4日全部提前到期，并要求黃金公司立即償還信托貸款本金、利息、違約金等款項，中青旅公司承擔保證責任。黃金公司收到《通知函》后支付利息300萬元，其余款項均未支付。至中信公司起訴之日，二被告仍未償還貸款本金、利息、違約金等各款項。
綜上，中信公司認為，黃金公司、中青旅公司未按期足額償還信托貸款本金及相應利息的行為已經(jīng)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零六條“借款人應當按照約定的期限返還借款”以及第二百零四條“借款人應當按照約定的期限支付利息”的法律規(guī)定，嚴重侵犯了中信公司的合法權益，故中信公司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九條及相關法律規(guī)定提起訴訟。
黃金公司辯稱，黃金公司確認中信公司變更后的訴訟請求第1項，但對其變更后的訴訟請求第2、3、4項有異議。中信公司第2項訴訟請求中的違約金以及中信公司第3項訴訟請求中的利息均過高，請求法院予以適當調(diào)減。黃金公司認為，本案事實比較簡單，對中信公司大部分訴訟請求黃金公司均予以確認，并在尋找途徑解決本案債務問題，希望與中信公司達成和解，所以請中信公司酌情降低律師費。
中青旅公司辯稱，中信公司以年利率36%計算利息，如果本案認定為金融借款合同糾紛，則不受民間借貸司法解釋的調(diào)整。本案不屬于金融借款合同糾紛，屬于民間借貸糾紛。其他意見同意黃金公司的答辯意見。
中信公司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zhì)證。黃金公司對中信公司提交所有證據(jù)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均予以確認。中青旅公司未出席庭前質(zhì)證，在庭審中未對中信公司提交的證據(jù)提出異議，對于中信公司當庭提交的補充證據(jù)的真實性、合法性和關聯(lián)性，中青旅公司無異議。
本院經(jīng)審理查明：2017年4月14日，中信公司作為貸款人、黃金公司作為借款人簽訂《信托貸款合同》，約定：本合同項下的信托貸款總金額根據(jù)本合同附件二“貸款要素表”確定。合同約定的相應放款條件全部持續(xù)滿足的，中信公司有權于信托成立日/后續(xù)各類信托單位成立日后1個工作日內(nèi)根據(jù)本合同的約定，將相應的貸款資金劃入借款人信托貸款賬戶，且該日即為本合同項下（該筆）信托貸款的發(fā)放日。
如發(fā)生本合同及/或其他交易文件項下約定的違約情形（包括但不限于違反任一合同義務或違反任何陳述與保證或任何陳述與保證虛假、不實等）及/或發(fā)生其他中信公司認為可能影響其信托貸款債權實現(xiàn)的情形的（包括但不限于發(fā)生借款人或保證人信用評級下降、注冊資本減少、重大違約等風險事件），貸款人有權宣布本合同項下全部或部分貸款提前到期，并要求借款人提前歸還全部或部分貸款本金及其對應利息，并要求借款人支付相應的違約金，違約金＝被宣布提前到期的貸款本金×信托貸款利率×自提前到期日（含）至本合同約定的信托貸款預計到期日（不含）的實際天數(shù)÷年天數(shù)，且不妨礙中信公司按照本合同的約定追究違約方的其他違約責任。
按照中國銀監(jiān)會、財政部《信托業(yè)保障基金管理辦法》、《關于做好信托業(yè)保障基金籌集和管理等有關具體事項的通知》等有關規(guī)定，信托業(yè)保障基金金額為本合同項下實際發(fā)放貸款本金金額的1%，由借款人委托貸款人認購。借款人不可撤銷地確認并同意：貸款人在向借款人發(fā)放各筆貸款時，可直接自各筆貸款中扣留各筆貸款本金金額的1%，作為保障基金本金，故各筆貸款的本金金額以貸款人《借款憑證》上記載的金額除以99%為準，借款人應按各筆貸款的本金金額向貸款人償還貸款本息。
發(fā)生以下事項的，均視為借款人違約：任一交易對手違反本合同及/或其他交易文件項下任一合同義務或違反任一陳述或保證或任一陳述或保證不實的；出現(xiàn)本合同約定的違約事件時，貸款人有權同時行使下述一項或幾項權利：（1）停止發(fā)放貸款，宣布貸款立即到期，要求借款人立即償還本合同項下所有貸款本金、利息[宣布提前到期的貸款本金對應的利息按信托貸款利率計算至提前到期日（不含）止]費用等，并要求借款人支付相應的違約金，違約金＝被宣布提前到期的貸款本金×信托貸款利率×自提前到期日（含）至本合同約定的信托貸款預計到期日（不含）的實際天數(shù)÷年天數(shù)。（3）借款人未按照合同約定按期足額償還本金、支付利息、違約金等任何應付款項的，每逾期一日，貸款人有權要求借款人按照當日應付未付款項的千分之一向貸款人支付違約金，至應付款項及相應違約金全部付清為止。
因借款人的違約行為而引致貸款人的催收、追索、起訴的，貸款人為實現(xiàn)債權而支付的相關合理費用（包括但不限于律師費、仲裁費、財產(chǎn)保全費、為實現(xiàn)財產(chǎn)保全而支付的擔保費、鑒定費、翻譯費、差旅費、執(zhí)行費、評估費、拍賣費、公證費、送達費、公告費、律師費等）應由借款人承擔。已由貸款人代為支付的應由借款人承擔的各項費用和支出，構成本合同項下借款人債務的一部分。
信托貸款賬戶開戶行為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上海第一支行，戶名為黃金公司，賬號為×××，該賬戶專用于存放貸款人向借款人發(fā)放的信托貸款資金和借款人擬向貸款人歸還的貸款本息及其他應付款項，該信托貸款賬戶在貸款期限內(nèi)不得注銷。信托財產(chǎn)專戶開戶行為招商銀行上海分行營業(yè)部，戶名為中信公司，賬號為×××，該賬戶用于接收借款人向貸款人償還的本合同項下的信托貸款本息及交易對手應支付的其他應付款項。借款人應于每個結息日及貸款還本日將應付利息、貸款本金支付至貸款人的信托財產(chǎn)專戶。
《信托貸款合同》附件二為貸款要素表，載明：貸款總金額為不超過10億元。除《信托貸款合同》另有約定外，各筆信托貸款的期限均自該筆信托貸款對應的信托單位成立日起至該筆信托貸款對應的信托單位成立日起滿12個月之日。貸款用于補充借款人流動資金。信托貸款年利率為7.8%。在《信托貸款合同》約定的信托貸款期限內(nèi)，如遇中國人民銀行對金融機構人民幣貸款基準利率作出調(diào)整，《信托貸款合同》項下信托貸款的信托貸款利率不予調(diào)整。《信托貸款合同》項下各筆貸款的起息日為各筆貸款對應的信托單位成立日。合同還約定了其他條款。
2017年4月14日，中信公司作為債權人、中青旅公司作為保證人簽訂《保證合同》，約定：本合同項下保證人所擔保的主債權為債權人對債務人享有的要求其履行主合同及相關交易文件項下的全部義務、保證、承諾和責任的權利。
本合同項下的保證人所擔保的范圍除了主債權項下的主債權本金外，還包括由此產(chǎn)生的利息[本合同所指利息包括利息、罰息（如有）和復利（如有）]、回購溢價款（如有）、其他類型資金占用成本（如有）、賠償金、補償金、違約金、損害賠償金、手續(xù)費、保險費及其他為簽訂或履行主合同、本合同而發(fā)生的合理費用、以及債權人實現(xiàn)擔保權利和債權所產(chǎn)生的合理費用（包括但不限于處置費用、稅費、訴訟費、仲裁費、財產(chǎn)保全費、評估費、拍賣費、執(zhí)行費、送達費、公告費、律師費、差旅費）。
主債務的履行期限依照主合同確定。保證期間為自本合同簽訂之日起至主債務履行期限屆滿之日起兩年。本合同所稱“屆滿”包括債權人宣布主債權提前到期的情形。債權人宣布主債權提前到期的，以其宣布的提前到期日為債務履行期屆滿日。保證人提供不可撤銷的連帶責任保證。主合同指《信托貸款合同》以及對該等協(xié)議/合同的任何修改和補充。主債權本金是本合同項下保證人所擔保的主債權本金10億元。合同還約定了其他條款。
上述合同簽訂后，中信公司于2017年5月4日發(fā)放貸款4.95億元，于2017年6月27日發(fā)放貸款4455萬元。2017年8月4日，黃金公司償還5億元本金的利息9966666.67元，償還4500萬元的利息370500元；2017年11月3日，黃金公司償還5億元本金的利息9966666.67元，償還4500萬元的利息897000元；2018年2月2日，黃金公司償還5億元的利息9966666.67元，償還4500萬元的利息897000元；2018年5月8日，黃金公司償還5億元的利息2132250元，償還4500萬元的利息867750元。
另查明，2018年5月9日，中信公司以特快專遞方式分別向黃金公司和中青旅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寄送了《通知函》。《通知函》載明：2017年5月4日，中信公司設立“中信??長天2號北京黃金貨款集合資金信托計劃”，向黃金公司發(fā)放合計不超過10億元信托貸款。為擔保信托貸款償還義務，中青旅公司提供無限連帶責任保證擔保。中信公司已依約向黃金公司實際發(fā)放總額為5.45億元的貸款款項。
鑒于黃金公司2018年5月4日未能按信托貸款相關交易文件約定償還相應的到期本金5億元，到期應付利息10509416.71元，根據(jù)交易文件的相關約定，黃金公司已經(jīng)構成實質(zhì)違約。
中信公司特此函告：1、中信公司宣布，信托貸款剩余未發(fā)放部分不再進行發(fā)放；黃金公司于《信托貸款合同》項下尚未償還的信托貸款（本金合計5.45億元）于2018年5月4日全部提前到期。2、要求黃金公司立即償還貸款合同項下全部未償還的信托貸款本金5.45億元，截至2018年5月4日的利息10509416.67元，以及、復利（如有）、罰息（如有）、違約金526500元等。3、要求中青旅公司立即依據(jù)《保證合同》的約定承擔保證責任。4、同時，要求黃金公司立即向中信公司承擔包括但不限于如下違約責任：（1）就逾期支付的信托貸款本金、利息、違約金等任何款項，按照逾期期間應付未付金額的每日千分之一向中信公司支付違約金；（2）賠償中信公司因黃金公司違約行為所遭受的所有損失。5、屆時因黃金公司和/或中青旅公司違約行為而產(chǎn)生的一切損失和法律后果（包括但不限于因中信公司催收、追索、提起訴訟、保全、執(zhí)行等而需要支付的包括訴訟費、擔保費、律師費、財產(chǎn)保全費、執(zhí)行費、鑒定費、翻譯費、差旅費、評估費、拍賣費、公證費、送達費、公告費等在內(nèi)的相關合理費用）將由黃金公司和／或中青旅公司承擔，已由中信公司代為支付的，自中信公司代為支付日起，構成黃金公司于貸款合同項下債務的組成部分，中信公司將計入貸款本金計算違約金及逾期違約金。依據(jù)特快專遞查詢結果，上述兩份《通知函》均已于2018年5月10日向黃金公司和中青旅公司送達。另查明，2017年4月28日，中青旅公司召開股東會，出席會議的股東代表中青旅公司表決權的95%。作出股東會決議：鑒于黃金公司擬向中信公司申請融資。債務人和債權人簽署了《信托貸款合同》。根據(jù)《信托貸款合同》的約定，債權人將向債務人提供不超過10億元的融資。現(xiàn)中青旅公司作出如下股東會決議，同意中青旅公司為黃金公司履行其在主債權合同項下的全部義務、責任、陳述、保證及承諾事項，向債權人提供不可撤銷的連帶責任保證擔保，并同意中青旅公司與債權人簽署的《保證合同》。中青旅公司股東潤元華宸投資管理（北京）有限公司、中國青旅集團公司在股東會決議上加蓋了公章。
再查明，2018年5月25日，中信公司與北京市中銀律師事務所、中銀—力圖—方氏（橫琴）聯(lián)營律師事務所簽訂《委托代理合同》，約定：北京市中銀律師事務所接受中信公司聘請，作為主辦律所負責與黃金公司、中青旅公司之間的營業(yè)信托糾紛案。2018年6月5日，中銀—力圖—方氏（橫琴）聯(lián)營律師事務所收到中信公司支付的法律服務費15萬元。2018年8月8日，北京市中銀律師事務所收到中信公司支付的律師費30萬元。同日，中銀—力圖—方氏（橫琴）聯(lián)營律師事務所收到中信公司支付的法律服務費35萬元。
又查明，2018年6月11日，中信公司因申請本案財產(chǎn)保全，向中國平安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深圳分公司支付訴訟財產(chǎn)保全責任保險費用54萬元。
又查明，中信公司持有中國銀行業(yè)監(jiān)督管理委員會頒發(fā)的金融許可證。
本院認為，中信公司與黃金公司簽訂的《信托貸款合同》、中信公司與中青旅公司簽訂的《保證合同》均系各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亦未違反我國法律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應屬有效，各方當事人均應嚴格按約履行。
《信托貸款合同》簽訂后，中信公司按照其與黃金公司的約定在扣留各筆貸款本金金額的1%作為信托業(yè)保障基金后，分別向黃金公司發(fā)放了貸款本金4.95億元和4455萬元。本金為5億元的貸款到期后，黃金公司未能按期還本付息，構成《信托貸款合同》約定的違約事件。中信公司按照《信托貸款合同》約定，有權宣布停止發(fā)放貸款、4500萬元貸款提前到期。因中信公司已于2018年5月10日向黃金公司和中青旅公司送達了《通知函》，故本院確定2018年5月10日為《信托貸款合同》的提前到期日。對于中信公司以2018年5月4日為貸款提前到期日的主張，本院不予支持。上述貸款到期后，黃金公司應當償還本金以及相應的利息和違約金。
對于中信公司起訴要求黃金公司支付利息、違約金的訴訟請求，黃金公司答辯認為，中信公司相關訴訟請求中的違約金及利息均過高，請求本院予以適當調(diào)減。本院認為，首先，中信公司要求黃金公司向其支付貸款到期后至實際清償日的利息，沒有合同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其次，中信公司主張貸款到期后的利息、逾期違約金，其中逾期付款違約金的計算標準雖以每日553035.92元為標準，但數(shù)額系以未償還本金、期內(nèi)未付利息和提前到期的違約金之和為基數(shù)，以每日1‰為標準計算得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進一步加強金融審判工作的若干意見》中規(guī)定：“金融借款合同的借款人以貸款人同時主張的利息、復利、罰息、違約金和其他費用過高，顯著背離實際損失為由，請求對總計超過年利率24%的部分予以調(diào)減的，應予支持。”即中信公司關于利息和逾期付款違約金的訴訟請求中亦已超過總計年利率24%的標準。綜上，本院對于中信公司有關利息和逾期付款違約金超出年利率24%的部分，不予支持。在此基礎上，本院對于對于中信公司主張的4500萬元提前到期的違約金亦不再支持。
按照《信托貸款合同》的約定，因黃金公司違約而引致中信公司起訴的，中信公司為實現(xiàn)債權而支付的律師費、為實現(xiàn)財產(chǎn)保全而支付的費用應由黃金公司承擔，故黃金公司應承擔中信公司已經(jīng)支付的律師費、訴訟財產(chǎn)保全責任保險費。
按照《保證合同》的約定，中青旅公司應對《信托貸款合同》項下黃金公司的債務承擔連帶保證責任。
對于中青旅公司關于本案屬于民間借貸糾紛的答辯意見，本院認為，中信公司持有中國銀行業(yè)監(jiān)督管理委員會頒發(fā)的金融許可證，其作為金融機構與黃金公司簽訂的《信托貸款合同》屬于金融借款合同，故本案應屬金融借款合同糾紛。對于中青旅公司的答辯意見，本院不予采信。
綜上，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八條、第一百零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十八條、第三十一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給付中信信托有限責任公司借款本金5億元，并支付利息（自2017年5月4日起至2018年5月4日止，按照《信托貸款合同》約定的年利率7.8%計算，執(zhí)行中扣除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已經(jīng)支付的利息29900000.01元）；
二、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給付中信信托有限責任公司借款本金4500萬元，并支付利息（自2017年6月27日起至2018年5月10日止，按照《信托貸款合同》約定的年利率7.8%計算，執(zhí)行中扣除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已經(jīng)支付的利息3032250元）；
三、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給付中信信托有限責任公司5.45億元的逾期付款違約金（自2018年5月5日起至本金給付之日止，以5億元本金為基數(shù)，按照年利率24%計算；自2018年5月11日起至本金給付之日止，以4500萬元本金為基數(shù)，按照年利率24%計算。執(zhí)行中，扣除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已經(jīng)支付的2132250元）；
四、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給付中信信托有限責任公司律師費80萬元；
五、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給付中信信托有限責任公司訴訟財產(chǎn)保全責任保險費用54萬元；
六、中國青旅實業(yè)發(fā)展有限責任公司對本判決第一項、第二項、第三項、第四項、第五項確定的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的債務，對中信信托有限責任公司承擔連帶保證責任；
七、中國青旅實業(yè)發(fā)展有限責任公司承擔保證責任后，有權向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追償；
八、駁回中信信托有限責任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2894188元，由中信信托有限責任公司負擔94188元（已交納），由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和中國青旅實業(yè)發(fā)展有限責任公司共同負擔280萬元（于本判決生效后七日內(nèi)交納）。財產(chǎn)保全費5000元，由北京黃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和中國青旅實業(yè)發(fā)展有限責任公司共同負擔（于本判決生效后七日內(nèi)交納）。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同時按照不服本判決部分的上訴請求數(shù)額，交納上訴案件受理費，上訴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上訴期滿后七日內(nèi)仍未交納上訴案件受理費的，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
審判長 容 紅
審判員 魏 欣
審判員 楊紹煜
二〇一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書記員 閆 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