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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銀聯文化投資有限公司等與中融國際信托有限公司信托糾紛二審民事判決書
時間：2020年03月01日 來源： 作者： 瀏覽次數：3132 收藏[0]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19)京民終502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合肥銀聯文化投資有限公司，住所地安徽省合肥市包河工業區緯四路2號。
法定代表人：李明虎，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袁家德，安徽邦運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畢井濤，安徽邦運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中融國際信托有限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哈爾濱市松北區科技創新城創新二路277號。
法定代表人：劉洋，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劉紫良，上海錦天城（合肥）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朱廣志，上海錦天城（合肥）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安徽國融融資擔保有限公司，住所地安徽省廬江縣廬城鎮開發區城西大道廠房（經濟開發區移湖西路9號）。
法定代表人：李明虎。
原審被告：上海城開集團合肥置業有限公司，住所地安徽省合肥市東流路10號。
法定代表人：洪幫金。
原審被告：安徽森海園林景觀建設集團有限公司，住所地安徽省合肥市經濟技術開發區翠微路麗景碧雅花園月滿閣1102室。
法定代表人：張旭鳴。
原審被告：李明虎，男，1962年5月5日出生，漢族。
原審被告：項群，女，1961年5月17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徐匯區。
上訴人合肥銀聯文化投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銀聯公司）因與被上訴人中融國際信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融公司）、原審被告安徽國融融資擔保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國融公司）、原審被告上海城開集團合肥置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城開集團公司）、原審被告安徽森海園林景觀建設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森海公司）、原審被告李明虎、原審被告項群信托糾紛一案，不服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2017）京02民初131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9年5月27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銀聯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畢井濤，被上訴人中融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劉紫良、朱廣志到庭參加訴訟。原審被告國融公司、原審被告城開集團公司、原審被告森海公司、原審被告李明虎、原審被告項群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未到庭，本院依法缺席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銀聯公司上訴請求：1.撤銷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2017）京02民初131號民事判決第二項，依法改判銀聯公司按日利率0.04%的標準支付違約金。2.本案二審訴訟費用由中融公司承擔。事實和理由：銀聯公司與中融公司簽訂的《中融-銀聯重工股權收益權信托合同》（以下簡稱《信托合同》）約定，本案所涉信托投資本金為5000萬元，至2016年12月31日三年信托期滿時，信托總收益為1500萬元，即案涉信托的年化收益率為10%。該《信托合同》還約定，銀聯公司延期支付信托收益或投資本金的，按日利率0.05%的標準向中融公司支付違約金，即按年利率18%計算逾期付款違約金。由此，案涉信托逾期付款違約金比正常信托收益率上浮80%。銀聯公司認為，案涉糾紛名為信托，實為金融借款，通常金融借款的逾期罰息利率為貸款利率的基礎上上浮50%。因此，《信托合同》約定按日利率0.05%的標準支付逾期付款違約金，該違約金明顯過高。請求二審法院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九條的規定，以中融公司的實際損失為基礎，兼顧合同的履行情況、當事人的過錯程度以及預期利益等綜合因素，根據公平原則和誠實信用原則衡量案涉信托逾期付款違約金的計算標準。另外，銀聯公司現在資金緊張，請求延長還款期限。銀聯公司在陳述上訴意見時增加了核減律師費的上訴請求，后又撤銷了該請求，堅持原上訴請求。
中融公司辯稱：1.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判決正確，應予維持。銀聯公司對本案事實也均予以承認。2.銀聯公司要求調整違約金標準，沒有法律和合同依據。一審判決支持遲延履行違約金，具有法律和合同依據，不違反現行司法對違約金年息24%的限額規定。3.本案律師費，中融公司僅支付了8萬元，遠遠低于市場收費標準。代理律師為本案提供了將近三年的代理服務，銀聯公司不積極履行償債責任，反而通過不斷地提出管轄權異議拖延及怠于履行付款義務。
國融公司、城開集團公司、森海公司、李明虎、項群未到庭參加訴訟，亦未提交書面意見。
中融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請求判令銀聯公司向中融公司支付《信托合同》項下信托投資本金5000萬元及違約金200萬元（自2016年12月31日起暫計算至2017年3月20日，以后以5000萬元為基數按照日0.05％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2.請求判令銀聯公司向中融公司支付《信托合同》項下約定的截至2016年12月31日的未付信托收入2011111.11元及違約金49944.44元（自2016年12月21日起暫計算至2017年3月20日，以后以應付未付的當期信托收入為基數按照日0.05％分段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3.請求判令銀聯公司支付中融公司為追索款項應支付的律師代理費（基本代理費8萬元，風險代理費用按執行收回信托財產變現額的1.5％）；4.請求判令國融公司就銀聯公司的上述第1、2、3項債務向中融公司承擔共同清償義務；5.請求判令中融公司有權對銀聯公司質押的安徽江淮銀聯重型工程機械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江淮銀聯公司）1470萬股股權及收益權進行拍賣、變賣或者折價，所得的價款由中融公司在上述債權范圍內優先受償；6.請求判令城開集團公司、森海公司、李明虎、項群對中融公司上述第1、2、3項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7．本案案件受理費、保全費5000元和公告費1800元由銀聯公司、國融公司、城開集團公司、森海公司、李明虎、項群共同承擔。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13年12月24日，中融公司（甲方）與銀聯公司（乙方）簽署編號為2013109010007209的《股權收益權質押合同》和編號為2013109010007205的《股權質押合同》，約定為確保乙方履行《信托合同》約定的信托收入支付義務及投資人根據《中融-銀聯重工股權收益權信托投資協議》（以下簡稱《投資協議》）的約定獲得信托利益，乙方將其持有的江淮銀聯公司1470萬股股權及股權收益權作為質物，向甲方提供質押擔保。乙方所擔保的委托人的義務為信托合同約定的委托人應承擔的及時、足額支付信托收入的義務，包括信托合同約定的委托人在信托項下應支付的信托收入及信托項下財產（權利）產生的全部現金收益不足支付信托收入時應補足的資金差額，以及因委托人違約而應支付的違約金、損害賠償金以及甲方和中國工商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實現信托合同項下權益而發生的所有費用（包括但不限于訴訟費、律師費等）。2013年12月25日，安徽省工商行政管理局向銀聯公司、中融公司出具（皖工商）股質設立準字[2013]第78號《股權出質設立登記核準通知書》，載明該局根據申請，于2013年12月24日辦理股權出質登記手續，質權自登記之日起設立，質權登記編號為340000201300000076。出質股權所在公司：江淮銀聯公司，出質股權數額：1470萬元，出質人：銀聯公司，質權人：中融公司。2013年12月26日，中融公司就上述股權收益權向中國人民銀行征信中心進行動產權屬統一登記—初始登記，登記證明編號為01168355000143914712。
2013年12月31日，中融公司（受托人）與銀聯公司（委托人）簽署編號為2013109010007201的《信托合同》。“釋義”部分約定1.13信托終止日：同信托合同終止日，即2016年12月31日，或信托合同第20.2條款約定事項發生時所確定的信托終止之日。
“信托目的”部分約定，2.1銀聯公司將其合法所有的股權收益權設立信托，由中融公司按照本合同約定管理運用處分，為受益人獲取收益。銀聯公司為本信托的初始受益人，銀聯公司委托中融公司與投資本信托的投資人簽訂投資協議，使投資人成為本信托的唯一受益人。2.2銀聯公司獲得投資資金后主要用于“廬江文化產業園一期項目建設”。未經受托人和受益人書面同意，委托人不得將投資資金挪作他用。
“信托設立”部分約定，3.1信托名稱為“中融-銀聯重工股權收益權信托”。3.3股權收益權價值：自本信托成立日起至2016年12月31日獲取總額預計為65000000元現金收入的權利，該收益權價值隨信托收入的變化而調整。3.5信托期限：3年，從信托成立日到2016年12月31日或信托提前終止日終止。若信托期限屆滿時，信托財產尚未全部變現的，信托期限自動延長至信托財產全部變現之日止。3.6信托收入：受托人按信托合同約定運用管理、處分信托財產而取得的收入，包括但不限于股權產生的現金流入、投資收益、違約金、存款利息及其他收入。自投資人與受托人簽署《投資協議》，投資人按照《投資協議》的約定投資本信托，并按《投資協議》約定將投資資金劃入信托專用賬戶之日起，投資人對應享有本信托受益權。委托人、受托人、投資人應于投資資金實際投放前簽訂《預計各期信托收入支付計劃》。如委托人在經受托人及本信托投資人同意之后變更信托收入支付計劃的，按實際情況執行。為保障本信托項下投資人的利益，委托人承諾對本信托項下實際產生的信托收入與按照本條以下內容計算而得的應支付信托收入金額之間的差額承擔差額補足義務。各期信托收入計算規則和約定支付時間如下：預計委托人第K期應支付信托收入=本期投資余額×（R-2%）×本期存續時間/360+委托人第K期應歸還的投資本金金額+年調整額（如有）。投資余額是當期投資人（受益人）的投資資金余額。R為固定收益率10%，K為各期信托收入的序列號，K=1-14.首期信托收入的K值為1，最后一期信托收入的K值為14。上述公式中，每期存續時間是指本期投資余額實際存續天數，含本期起始日，不含本期終止日。信托收入支付時間是指委托人按照本合同約定向信托專用賬戶劃付收益資金的日期。首期信托收入支付日為信托成立日后一個工作日內，最后一期信托收入支付日為信托終止日，其余各期信托收入支付日為信托存續期間的每年3月21日、6月21日、9月21日、12月21日。如遇非工作日，則信托收入支付日順延，至非工作日結束后的第一日。
“信托的成立與生效”部分約定，同時滿足以下條件的當日，信托成立并生效。（1）本合同生效，股權收益權已移交給受托人；（2）投資人按照投資協議的約定已將全部投資資金劃入信托專用賬戶。
“信托利益分配和支付”部分約定，10.1信托利益是指信托收入減去全部應由信托財產承擔的稅賦和費用后，應向受益人分配的現金。10.2信托利益分配原則及支付方式：本信托成立后，每個信托利益分配日向受益人分配信托利益。本信托項下受益人的信托利益以現金方式予以分配。信托利益分配日，受托人按本合同約定將當期信托利益分兩筆劃入受益人指定的2個信托利益分配賬戶。信托終止（包括到期終止和提前終止），受托人應于終止日后三個工作日內將當期信托利益劃入受益人指定的2個信托利益分配賬戶。其中需劃入分配賬戶一的信托利益稱為第一部分信托利益，需劃入分配賬戶二的信托利益稱為第二部分信托利益。當期信托利益按以下原則劃入指定信托利益分配賬戶：1.第一部分信托利益計算如下：第一部分信托利益=當期投資資金余額×7%×當期投資資金的實際投資天數/360+委托人當期應歸還的投資本金金額，如當期核算期內投資資金余額發生變化，則第一部分信托利益分段計算；2.第二部分信托利益計算如下：第二部分信托利益=全部信托利益-第一部分信托利益，如當期核算期內投資資金余額發生變化，則第二部分信托利益分段計算。
“信托合同變更和終止”部分約定，20.2發生下列情形時，信托終止：（1）信托目的已經實現或已經不能實現；（2）信托期限屆滿；（3）信托受益權項下的信托利益已全部足額分配；（4）全體受益人放棄信托受益權；（5）全體受益人一致同意信托終止；（6）信托因違反法律、行政法規、規章被依法撤銷；（7）相關監管部門要求信托終止的；（8）如用于設立信托的股權收益權提前實現，經委托人、受托人和受益人協商一致同意可提前終止本信托。
“違約責任”部分約定，22.1發生下列情形之一，構成違約：（1）委托人或受托人未履行本合同項下義務的，視為違反本合同，違約方承擔違約責任。22.3若委托人未按照《預計各期信托收入支付計劃》的約定支付信托收益或投資本金的，委托人應自延期之日起每日按應付未付金額的0.05%向受托人支付違約金并由受托人劃付至投資人指定賬戶。22.4責任范圍：違約方應賠償因其違約而給守約方造成的全部損失，包括但不限于守約方為設立本信托以及為處理本信托相關事宜發生的一切費用和合同履行后可以獲得的利益。
“爭議解決”部分約定，除非訴訟結果另有規定，各方為訴訟而實際支付的費用（包括但不限于訴訟費和合理的律師費）由敗訴方承擔。
附件二《預計各期信托收入支付計劃》載明自信托成立日起至信托終止日共分十四期支付信托收入的金額和信托終止日支付信托投資本金的金額。
2013年12月31日，中國工商銀行股份有限公司私人銀行部（以下簡稱工行私人銀行部）（甲方）與中融公司（乙方）簽訂編號為2013109010007202的《投資協議》，約定甲方支付投資款項為5000萬元，實際投資款項以甲方支付的金額和時間為準。本協議生效后，自乙方收到甲方投資資金起，甲方成為本信托的投資人，亦為本信托的受益人。各期信托收入計算規則和約定支付時間、信托利益分配原則和支付方式及后附的《預計各期信托收入支付計劃》等約定與《信托合同》相同。
2013年12月31日，中融公司（甲方）與銀聯公司（乙方）、中國工商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合肥城建支行（以下簡稱城建支行）（丙方）簽訂《賬戶監管協議》，約定甲方擬設立本信托，委托丙方對乙方相關銀行賬戶資金收付進行賬戶監管，乙方愿意接受丙方對該等賬戶監管。監管賬戶為銀聯公司在《信托合同》項下在城建支行開立的接收《投資協議》項下投資款、經營和處置《信托合同》項下股權及股權收益權、租金收益、老廠區土地升級改造收益產生的現金流入以及支付《信托合同》項下差額補足款和其他應付款等的專用賬戶。
2013年12月31日，中融公司（甲方）與國融公司（乙方）簽署編號為2013109010007206的《共同承擔信托收入支付義務協議》，約定乙方自愿作為共同義務人，加入對《信托合同》項下義務人（即《信托合同》項下委托人）全部信托義務（包括但不限于：信托收入支付、差額補足款支付以及其他應付款項支付）的履行，共同承擔信托收入支付義務和責任。若信托義務人不能按照信托合同的約定支付信托收入或發生其他違約行為的，乙方應在接到甲方通知之日起2個工作日內按照甲方要求將義務人未能支付的相關信托收入全額予以給付。乙方已完全了解信托合同內容，無論信托合同是否設有抵押、質押擔保或第三人保證，乙方均應與信托義務人共同對上述信托合同項下的全部應付信托收入承擔第一性的支付義務和責任，并保證不以任何理由拒絕向甲方履行信托收入支付義務。若乙方未能按照本協議約定及時支付相關信托收入的，乙方同意中國工商銀行直接從乙方開立在中國工商銀行分支機構的所有本外幣賬戶中扣收相應款項用以支付應付的信托收入，直至信托合同項下所有信托收入支付義務完全履行完畢為止。
2013年12月31日，中融公司（甲方）分別與城開集團公司（乙方）、森海公司（乙方）、李明虎（乙方）、項群（乙方）簽署《保證合同》，約定為確保委托人履行信托合同約定的信托收入支付和補足義務及投資人根據投資協議的約定獲得信托利益，乙方愿意向甲方提供連帶責任保證擔保。乙方所擔保的委托人的義務為信托合同約定的委托人應承擔的及時、足額支付信托收入的義務，包括信托合同約定的委托人在信托項下應支付的信托收入及信托項下財產（權利）產生的全部現金收益不足支付信托收入時應補足的資金差額，以及因委托人違約而應支付的違約金、損害賠償金以及甲方實現信托合同項下權益而發生的所有費用（包括但不限于訴訟費、律師費等）。保證期間為自信托合同約定的信托收入支付完畢之日起兩年。李明虎和項群系配偶關系，在對方簽署的《保證合同》后各自以配偶的身份出具《配偶同意函》，愿意以夫妻共同財產提供上述連帶責任保證擔保。
2013年12月31日，工行私人銀行部向中融公司支付5000萬元投資款，同日，中融公司將5000萬元劃入銀聯公司《信托合同》項下專用賬戶。銀聯公司償還前十二期信托收入后，未支付第十三期、第十四期信托收入及信托投資本金。
2017年4月25日，該賬戶余額為0。
另查，中融公司（甲方）、中國工商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安徽省分行營業部（乙方）與上海錦天城（合肥）律師事務所（丙方）簽訂《專項法律服務合同》，約定甲方委托丙方就信托合同及清收信托計劃財產事宜提供法律服務，法律服務費用分為固定費用和風險代理費兩部分，固定費用為8萬元，分三期支付，第一期為本合同簽署之日起30日內支付4萬元，第二期為法院受理財產保全申請并進行保全后30日內，支付2萬元，第三期為一審判決、調解結案后30日內，支付2萬元。風險代理費根據甲方實際收回的債權金額計算。中融公司于2018年12月14日支付4萬元固定代理費，其余律師費尚未支付。
再查，中融公司為本案支出保全費5000元，公告費1800元。
一審法院認為，中融公司與銀聯公司簽訂的涉案《信托合同》、《股權收益權質押合同》和《股權質押合同》，與國融公司簽訂的《共同承擔信托收入支付義務協議》，與城開集團公司、森海公司、李明虎、項群分別簽訂的《保證合同》均系各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內容亦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的效力性強制性規定，應為合法有效。各方均應按照相應合同約定全面履行合同義務。
涉案《信托合同》簽訂后，中融公司通過與工行私人銀行部簽訂《投資協議》，于2013年12月31日獲取投資款5000萬元并轉入銀聯公司信托專用賬戶。涉案信托于2013年12月31日成立并生效。中融公司已經履行其在《信托合同》項下的義務，銀聯公司除支付了前十二期信托收入外，自2016年9月21日起未再支付其余兩期信托收入，在信托終止日2016年12月31日，亦未支付信托投資本金5000萬元，已經構成違約。中融公司要求銀聯公司支付信托投資本金、第十三期和第十四期信托收入并按照日0.05%的標準支付相應的違約金，有事實和法律依據，一審法院予以支持。銀聯公司關于違約金過高的相關抗辯主張，依據不足，一審法院不予采納。中融公司因本案訴訟實際支出律師費4萬元，另有4萬元雖然尚未支付，但是依照代理合同屬于必然會發生的費用，故一審法院對于中融公司要求銀聯公司支付律師費8萬元的訴訟請求，予以支持。其他代理費屬于風險代理費，是否發生不具有確定性，故中融公司對該部分代理費的訴訟請求，一審法院不予支持。
國融公司通過簽訂《共同承擔信托收入支付義務協議》，自愿作為共同義務人，加入對《信托合同》項下銀聯公司全部信托義務的履行，應當對銀聯公司未按期支付信托收入和信托投資本金的部分承擔支付義務，故一審法院對于中融公司要求國融公司與銀聯公司共同承擔支付信托收入和信托投資本金的訴訟請求予以支持。但是《共同承擔信托收入支付義務協議》并未約定國融公司要對銀聯公司在《信托合同》項下應承擔的包括律師費在內的違約責任承擔共同給付義務，故中融公司要求國融公司與銀聯公司共同承擔違約金和律師費的訴訟請求，一審法院不予支持。
城開集團公司、森海公司、李明虎和項群與中融公司簽訂《保證合同》，愿意為銀聯公司《信托合同》項下的義務承擔連帶責任保證擔保，中融公司在保證期間內要求其承擔連帶保證責任，有事實和法律依據，一審法院予以支持。城開集團公司、森海公司、李明虎和項群承擔保證責任后，可以向銀聯公司追償。
銀聯公司以其持有的江淮銀聯公司股權和股權收益權向中融公司提供質押擔保，并已辦理質押登記，質權合法設立。中融公司要求就銀聯公司提供的涉案質物行使優先受償權，一審法院予以支持。
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第二百二十三條第（四）項、第（七）項、第二百一十九條第二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十八條第二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四條規定，判決：一、銀聯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10日內支付中融公司信托投資本金5000萬元及逾期未付的信托收入2011111.11元。二、銀聯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10日內支付中融公司違約金（以信托投資本金5000萬元為基數，自2016年12月31日起；以第十三期逾期未付信托收入1011111.11元為基數，自2016年9月21日起；以第十四期逾期未付信托收入1000000元為基數，自2016年12月21日起，以上均按照日0.05%的標準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三、銀聯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10日內支付中融公司律師費8萬元。四、國融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10日內對判決第一項確定的銀聯公司的債務承擔共同清償責任。五、城開集團公司、森海公司、李明虎、項群對判決第一項、第二項、第三項確定的銀聯公司的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城開集團公司、森海公司、李明虎、項群承擔連帶責任后，可向銀聯公司追償。六、中融公司就判決第一項、第二項、第三項確定的銀聯公司的債務，有權對銀聯公司質押的（皖工商）股質設立準字[2013]第78號《股權出質設立登記核準通知書》項下（質權登記編號為340000201300000076）江淮銀聯公司1470萬股股權及股權收益權（中國人民銀行征信中心進行動產權屬統一登記—初始登記證明編號為01168355000143914712）折價或拍賣、變賣所得價款優先受償。七、駁回中融公司其他訴訟請求。如果未按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院二審期間，當事人對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部分均無異議，且均沒有新的證據提交，本院對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部分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案涉《信托合同》中明確約定，若銀聯公司未按照《預計各期信托收入支付計劃》的約定支付信托收益或投資本金的，銀聯公司應自延期之日起每日按應付未付金額的0.05%向中融公司支付違約金并由中融公司劃付至投資人指定賬戶。銀聯公司上訴稱《信托合同》約定的違約金標準比照“金融借款的逾期罰息利率為貸款利率的基礎上上浮50%”的規定，明顯過高。對此本院認為，對于資金占用的損失，金融借款的貸款利率及罰息計算標準可以作為參照標準，但并非唯一的標準。在本案當事人已經明確約定違約金計算標準，且該計算標準并不違反法律的相關規定的情況下，銀聯公司有義務舉證證明按照該計算標準，銀聯公司支付的違約金過分高于中融公司的實際損失，但銀聯公司并未能提交證據證明。故銀聯公司要求按日利率0.04%的標準支付違約金的上訴請求，沒有事實及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銀聯公司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四條、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第一百七十四條之規定，缺席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37097.75元，由合肥銀聯文化投資有限公司負擔（已交納）。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趙紅英
審 判 員 龔曉娓
審 判 員 魏 欣
二〇一九年十月二十五日
法官助理 郭麗娜
書 記 員 于 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