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15）二中民終字第06411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靳×1，男，1979年8月14日出生。

委托代理人張賓峰，北京市東碩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楊×，女，1981年10月12日出生。

委托代理人李啟來，北京雷杰展達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靳×1因離婚后財產糾紛一案，不服北京市西城區人民法院（2014）西民初字第04283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審理了本案。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2014年1月，楊×訴至原審法院稱：我與靳×1原為夫妻關系，我于2012年3月29日起訴要求與靳×1離婚，2012年9月20日經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終審判決雙方離婚，現該判決已生效。我起訴離婚時靳×1父母訴我與靳×1關于本案涉案房產的確權糾紛正在法院審理中，故未在離婚糾紛中處理，現該房產經過法院審理已作出生效判決，駁回了靳×1父母的訴訟請求。本案涉案房屋實屬我與靳×1的共有財產，根據婚姻法的相關規定，為維護我的合法權益，故起訴至法院，請求對該共有財產依法分割，訴訟請求為依法分割各百分之五十產權的房屋，即北京市西城區（原宣武區）××1008號房屋，我主張房屋所有權，給予靳×1房屋折價款。

靳×1辯稱：北京市西城區（原宣武區）××1008號房屋是我父母出資買的養老房，2007年1月我父母為了到北京與我居住，決定在北京買房養老。因為他們都在老家，來往貸款買房不方便，所以以我的名義購買房屋。之后我父母多次給我轉賬、匯款支付房屋的首付以及還貸。2008年2月至2009年10月期間我父母給過我12.6萬元用于開銷。從2007年4月開始涉案房屋的房貸就一直由我償還，我支付的貸款2007年4月至2007年12月以及2012年9月至2014年12月共計108808.16元，我認為涉案房屋是我父母出資買的養老房，不論是購買還是還貸，我們家都承擔了所有的花銷，所以我主張房屋歸我所有。關于房本加名字一事，2008年1月我和楊×結婚后不久，楊×與楊×的父母都要求在房產證上添加她的名字，當時多次給我施加壓力，楊×還跟我說過，如果不給她加名字，她就不想跟我過了，所以出于顧慮家庭和諧，我便同意了。2010年4月得知房產證辦理下來，僅僅過了三個多月，楊×與我談話以性格不合與我分手，后稱自己在房產中有份額，要求分房子。我父母多次勸說也沒有轉變。2011年7月楊×到法院起訴離婚并分割房產。本案中，除了房產外，婚姻存續期間，楊×的工資收入包括股票、公積金，數額是非常巨大的，這部分份額也應該按照夫妻共同財產進行分割。我父母給我們出資購房75萬元及利息18萬元與12.6萬元用于家庭開銷，我認為應該作為夫妻共同債務進行償還。

原審法院經審理查明：楊×與靳×1原系夫妻關系，2008年1月16日雙方登記結婚，2012年9月20日雙方經法院判決離婚。2007年1月17日，靳×1與北京大厚房地產開發有限責任公司就購買北京市宣武區××1008室（現地址登記為北京市西城區××1008室）簽訂了《北京市商品房預售合同》，該房屋總價款為96.6827萬元。2007年1月22日，靳×1交納了房屋首付款61.6827萬元。同年3月30日，靳×1與北京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右安門支行簽訂《個人購房按揭貸款借款合同》，靳×1向銀行貸款35萬元用于購買上述房屋，貸款期限為15年。同年4月26日，開發商北京大厚房地產開發有限責任公司收到銀行放款后，向靳×1出具了購房貸款發票。婚后，楊×提出在房屋所有權證書上加名。2009年7月20日，靳×1與楊×共同領取了北京市西城區××1008室的房屋產權證，共有情況登記為按份共有，各占共有份額50%。（X京房權證宣字第××號、X京房權證宣字第××號）。

原審另查：一、2011年12月，靳×1父母靳×2、何×訴至原審法院，要求確認其對本案訴爭房屋按照77％的份額享有所有權，2012年4月11日，法院出具（2012）西民初字第5954號民事判決書，駁回了靳×2、何×的訴訟請求。靳×2、何×不服提起上訴，后撤訴。二、2012年3月，楊×以夫妻感情破裂為由訴至原審法院，要求與靳×1離婚，2012年6月27日，法院出具（2012）西民初字第9183號民事判決書，判決準予楊×與靳×1離婚，靳×1不服提起上訴，2012年9月20日，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出具（2012）一中民終字第9991號民事判決書，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該案對楊×與靳×1的共有財產未進行分割。離婚后，楊×與靳×1共同居住在訴爭房屋內。三、2012年10月，靳×2、何×將靳×1及楊×訴至原審法院，請求法院判令靳×1擅自處分家庭共有財產行為無效，即靳×1贈與楊×北京市西城區××1008號房屋50％產權的行為無效。2013年1月25日，法院出具（2012）西民初字第24279號民事裁定書，駁回靳×2、何×的起訴。該裁定已發生法律效力。四、2013年4月，靳×1訴至法院，請求撤銷靳×1贈與楊×北京市西城區××1008號房屋50%產權的行為，法院經審理后出具了（2013）西民初字第10827號民事判決書，駁回了靳×1的訴訟請求。靳×1不服提起上訴，2013年11月19日，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出具了（2013）二中民終字第16450號民事判決書，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現楊×訴至原審法院，要求依法分割各百分之五十產權的房屋，要求訴爭房屋歸其所有，其給予靳×1相應的房屋折價款。靳×1以其答辯意見，亦要求房屋歸其所有，給予楊×相應折價款，并要求分割婚姻關系存續期間的工資收入、公積金、有價證券。

原審中，雙方爭議的共同財產主要為以下部分：

一、關于房屋部分，雙方對房屋價值無法達成一致意見，經雙方同意，由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搖號確定北京國地房地產土地評估有限公司作為鑒定評估機構，經實地查勘，北京國地房地產土地評估有限公司出具了評估報告書，確定訴爭房屋的市場價值為358.55萬元，單價為33970元／平方米。雙方當事人對評估報告書的真實性均無異議。靳×1支出評估費9100元。關于償還貸款部分，2007年4月至2007年12月為婚前還貸期間，靳×1還貸數額為33011.61元，婚后雙方共同償還銀行貸款。2012年9月至2014年12月為離婚后還貸期間，靳×1還貸數額為75796.55元。楊×認可靳×1離婚后還貸的事實，同意支付其一半還貸數額。對于婚前還貸部分，楊×認為當時雙方已同居，工資用于共同開銷，并非靳×1獨立還貸。靳×1不認可楊×婚前還貸的事實。經雙方確認，截至2015年1月，該房屋尚有貸款195833.87元未予償還。對于房屋的歸屬，楊×與靳×1均主張房屋歸己所有，給予對方相應房屋折價款。楊×主張按照評估價款，扣除未償還貸款部分，給予靳×1一半的折價款。靳×1主張根據產權證比例50%，結合未還清貸款數額195833.87元、婚前及離婚后獨立還貸部分108808.16元、房屋裝修6萬元、評估費9100元，計算出靳×1占房屋比例為60.4%，楊×占39.6%，扣除共同債務及共同財產，靳×1應支付楊×折價款55.5萬元。為證明各自的經濟支付能力，楊×向原審法院提交存單、理財產品共計100萬元，靳×1向原審法院提存現金共計70萬元。

二、關于銀行存款、公積金、有價證券部分，經楊×與靳×1申請，對雙方婚姻存續期間（2008年1月16日至2012年9月20日）的賬戶進行查詢。

原審法院查詢楊×名下賬戶的結果為：1、中國建設銀行賬號×××，系楊×的工資發放賬戶及股票、基金關聯賬戶。經法院核實，該賬戶在婚姻存續期間工資收入共計608650.49元，用于證券投資共計218940元，用于基金和理財產品投資共計76萬元，證券、基金和理財產品返本及收益共計667489.16元。其中2012年4月25日認購的理財產品18萬元，于2012年10月25日理財返本18萬元，代發收益4061.10元。截至2012年9月20日，該賬戶余額為10849.01元，其余支出項目為消費、ATM取款、現金支取、轉賬支取、信用卡還款等，其中消費的地點有歐海家居有限公司北京馬連道店，上海百安居裝飾工程有限公司北京馬連道分店、北京蘇寧電器有限公司。

2、截至2012年9月20日，中銀國際證券有限責任公司證券賬戶余額資金1510.84元。

3、截至2012年9月20日，公積金賬戶余額為3374元。2011年6月9日，楊×提取102500元。

原審法院查詢靳×1名下賬戶的結果為：1、中國工商銀行賬戶×××，該賬戶系靳×1的工資發放賬戶，開戶日期為2011年1月9日，截至2012年9月20日，工資收入共計115130.46元，支出項目為消費、ATM取款、水費、售電等，余額為731.06元。

2、中信銀行賬戶×××，截至2012年9月20日，賬戶余額106.49元。2014年7月23日，該賬戶有X130薪金煲贖回交易60005元，婚姻存續期間，未有該筆業務的申購交易。

3、北京銀行賬戶×××，系銀行還貸賬戶，2007年4月至2007年12月婚前還貸期間，靳×1還貸數額為33011.61元，婚姻存續期間還貸數額共計173179.76元，2012年9月至2014年12月為離婚后還貸期間，靳×1還貸數額為75796.55元。截至2012年9月20日，該賬戶余額為2869.05元。

4、中國建設銀行賬戶×××，婚姻存續期間，該賬戶通過轉賬或現金存入數額共計308679.15元，支出項目為消費、ATM取款、轉賬支取、現金支取等，其中消費的地點有歐海家居有限公司北京馬連道店，上海百安居裝飾工程有限公司北京馬連道分店、北京蘇寧電器有限公司，截至2012年9月20日賬戶余額為4801.18元。

5、公積金賬戶，截至2012年9月20日，賬戶余額為3102.54元。2010年7月23日，靳×1提取28000元。2011年11月9日，靳×1提取21400元。2012年7月23日，靳×1提取13000元。提取原因均為購房。

6、中國農業銀行賬戶×××，截至2012年9月20日，賬戶余額為2907.84元。×××賬戶無法提供明細。

當事人對本院的查詢結果真實性均無異議，楊×認為房屋裝修期間，其將銀行卡交予靳×1使用，家具家電參與選購，并非靳×1父母全部出資。關于工資收入部分，楊×表示并未轉移隱藏，銀行查詢結果顯示了收入的流水，其收入用在家庭及個人消費上，其掙得多，花得也多，因為要穿著，要美容，要學習，要培訓。對于靳×1賬戶的查詢結果，楊×認為：1、工商銀行工資卡，2011年至2012年9月20日期間，靳×1每月在發放工資后分多筆取現，從資金流水看，有轉移財產的嫌疑，粗算了一下，2011年全年工資總收入為66517.3元，2012年1月至9月工資收入為53824.56元，余額僅為731.06元。2、中信銀行賬戶，截止離婚當日，賬戶余額為106.59元，其中代號為X130薪金煲，于2014年7月23日贖回60005元，根據流水，此筆款項為婚姻存續期間申購，應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3、北京銀行還貸卡，買房時是以靳×1的名義辦理貸款，大多數由靳×1具體辦理，2007年買房時雙方已同居，共同花銷和開支、償還房貸均使用雙方的共同收入，截至靳×12009年考上公務員，楊×承擔家庭大部分開支包括房貸。離婚后，楊×曾主動要求負擔一半房貸，靳×1拒絕，離婚后的房貸都是靳×1負擔的，楊×同意負擔一半。4、公積金部分，除了靳×1提取的2.8萬元用于家庭開銷，2011年11月9日與2012年7月23日分別提取了21400元及13000元，正值第一次離婚起訴被駁回和離婚判決前，這兩筆款項不知所蹤也沒有用于家庭支出，楊×認為有轉移家庭財產的嫌疑，故要求分割該財產。5、建設銀行卡和農行卡賬戶由法院依法判決。

對于楊×賬戶的查詢結果，靳×1認為在婚姻存續期間，楊×工資及部分理財產品紅利收益共計667267.97元、公積金收入138330.31元，共計805598.28元。這部分收入應當按照夫妻共同財產進行分割，考慮到其中一部分用于家庭生活開銷，主張按70萬元進行分割，楊×應該給付靳×135萬元。同時，靳×1表示自己的工資收入均用于還貸和家庭開銷。

三、關于家具電器部分，雙方達成一致意見，確認一套木制家具、一臺康佳電視機、一臺海爾洗衣機、一臺海爾冰箱歸楊×所有，一套紅蘋果板材家具、一臺海信電視機、一臺戴爾筆記本電腦歸靳×1所有。

四、債務部分，1、靳×1稱其父母因購房首付款、契稅、公共維修基金及還貸共計出資75萬元，靳×1父母已將75萬元及利息18萬元作為共同債務向靳×1與楊×另案主張。2、靳×1稱2008年2月至2009年10月父母分四次給其和楊×共計12.6萬元，分別為：2008年2月12日，母親向楊×的中國建設銀行賬戶轉賬4萬元，還分別給付靳×1和楊×現金1萬元，用于購買新房家電、裝修；2008年10月，父母給付現金4萬元用于家庭開銷；2009年1月，父母給付現金1萬元用于家庭開銷；2009年10月，父母給付現金1.6萬元用于家庭開銷，上述12.6萬元應作為楊×與靳×1的夫妻共同債務處理，楊×應承擔5萬元。楊×表示2008年2月12日靳×1父母轉賬的4萬元和1萬元現金系彩禮錢，其他款項均不知情，亦不予認可。本案經法院主持調解，雙方當事人各持己見。

原審法院認為：楊×與靳×1在離婚時并未對家庭財產問題進行處理，現雙方主張在本案中就婚姻關系存續期間的共同財產予以分割，法院不持異議。根據法院查明的事實，楊×與靳×1應予分割的財產為以下部分：

一、房屋部分，北京市西城區（原宣武區）××1008號房屋雖系靳×1婚前購買，但楊×與靳×1登記結婚后，靳×1自愿同意楊×在房屋所有權證書上加名，雙方各取得房屋百分之五十的所有權份額，該事實已經生效的裁判文書予以認定，故對于楊×與靳×1就該房屋的所有權份額法院予以確認。關于分割意見，雙方均主張房屋歸己所有，給予對方相應的折價補償，根據法院查明的事實，結合雙方向法院提存案款的情節，考慮到照顧女方的原則，以及保證生效裁判文書的順利執行，法院判定北京市西城區（原宣武區）××1008號房屋歸楊×所有，楊×給予靳×1相應的房屋折價補償。關于補償數額，根據雙方對于房屋所有權份額的約定，結合房屋評估價款358.55萬元，扣除剩余未償還貸款數額195833.87元，楊×應給予靳×1的房屋折價補償款數額為1694833.07元。

二、關于銀行存款、公積金、有價證券部分，系楊×與靳×1在婚姻關系存續期間取得的財產，應屬于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根據法院查詢的結果，結合雙方的經濟消費能力，楊×與靳×1的賬戶在婚姻關系存續期間均有合理的支出項目，雙方在處理夫妻共同財產上的權利是平等的，因日常生活需要而處理夫妻共同財產的，任何一方均有權決定。楊×與靳×1均主張對方有轉移財產的嫌疑，并未提供相應證據予以證明，法院對此不予采信，故對于雙方的銀行存款、公積金、有價證券等共同財產，均以2012年9月20日為界點的賬戶余額作為分割依據。

楊×的賬戶：1、中國建設銀行賬戶中2012年10月25日理財返本18萬元，代發收益4061.10元，該款系2012年4月25日認購的18萬元理財產品的收益，應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同時應予以分割的為賬戶余額10849.01元。2、中銀國際證券有限責任公司證券賬戶余額資金1510.84元應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3、公積金賬戶余額3374元應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綜上，楊×賬戶中應作為夫妻共同財產分割的數額為199794.95元，楊×應給予靳×1的折價補償為99897.48元。

靳×1的賬戶：1、中國工商銀行賬戶余額731.06元應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2、中信銀行賬戶余額106.49元應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2014年7月23日，該賬戶有X130薪金煲贖回交易60005元，婚姻存續期間，未有該筆業務的申購交易，故該筆款項無法作為夫妻共同財產進行分割。3、北京銀行賬戶為還貸賬戶，該賬戶余額2869.05元已用于還貸，故不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4、中國建設銀行賬戶余額4801.18元應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5、公積金賬戶余額3102.54元應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6、中國農業銀行賬戶余額2907.84元應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綜上，靳×賬戶中應作為夫妻共同財產分割的數額為11649.11元，靳×1應給予楊×的折價補償為5824.56元。

關于靳×1離婚后的還貸部分75796.55元，楊×同意負擔一半離婚后的還貸數額37898.28元，法院對此不持異議；結婚前的還貸部分，楊×主張其與靳×1共同還貸，但并未提交相應證據予以證明，故結婚前的還貸部分33011.61元，楊×應負擔16505.81元。關于婚姻存續期間的還貸事實，視為夫妻使用家庭財產共同還貸的行為。綜上，楊×應給予靳×1的償還貸款折價補償數額為54404.09元。

綜合上述計算，可以確認楊×給付靳×1的折價補償共計154301.57元，靳×1給付楊×的折價補償共計5824.56元。

三、關于家具電器部分，雙方達成一致意見，法院對此不持異議。

四、對于靳×1主張的共同債務部分，75萬元及利息18萬元已另案主張，法院在本案中不予處理。關于12.6萬元，對于楊×認可的5萬元，楊×所述的彩禮性質無法認定，靳×1主張用于購買新房家電與裝修支出，根據銀行查詢結果，楊×與靳×1登記結婚后，雙方均對房屋裝修和家居家電購置進行支出，屬于正常的家庭生活消費行為。該款系靳×1父母在楊×與靳×1結婚后給付，無論何種用途，應屬于父母對于子女的贈與行為，靳×1主張作為共同債務要求楊×共同分擔，缺乏依據，法院不予支持。其余現金部分楊×均不予認可，靳×1亦無法提交相應證據予以證明，法院對此無法確認。

據此，原審法院于2015年3月判決：一、北京市西城區（原宣武區）××1008號房屋歸楊×所有，自判決生效之日起七日內，楊×給付靳×1房屋折價補償款共計人民幣一百六十九萬四千八百三十三元零七分，該房屋剩余銀行貸款由楊×負責償還。二、自判決生效之日起七日內，楊×給付靳×1折價補償共計人民幣十五萬四千三百零一元五角七分，靳×1給付楊×折價補償共計人民幣五千八百二十四元五角六分。三、位于北京市西城區（原宣武區）××1008號房屋內的木制家具一套、康佳電視機一臺、海爾洗衣機一臺、海爾冰箱一臺歸楊×所有；紅蘋果板材家具一套、海信電視機一臺、戴爾筆記本電腦一臺歸靳×1所有。如果未按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判決后，靳×1不服，上訴至本院，請求對北京市西城區（原宣武區）××1008室判歸靳×1所有，并重新審核認定夫妻共同財產，依法合理分割。主要理由為：1、一審判決明顯偏袒女方，男方及男方父母對于訴爭房屋貢獻較大，女方的生活水平高于男方，不應適用照顧女方的原則；2、一審認定分割夫妻共同財產有遺漏，女方收入較高，僅以其離婚時的財產認定分割不合理。女方名下的股票要求分割。楊×表示同意原判，不同意靳×1的上訴請求。主要答辯意見為：1、一審中女方提存的財產形式并不違反法律規定，訴爭房屋的處理并無不當；2、我與靳×1結婚時，其并無工作，家庭開支由我一人負擔。我的收入雖高，但花銷也較大，原審法院認定的夫妻共同財產并無不當。我名下有股票，原審未作處理，雙方可另行解決。

本院經審理查明：根據原審卷宗記載，靳×1向原審法院提交的“調取證據申請書”中，僅要求查詢“中銀國際證券公司楊×名下帳號為××的帳戶2008年1月－2012年9月的資金情況”，并未要求查詢楊×目前持有的股票情況。其在原審答辯狀中提出“被答辯人在證券公司開有帳戶，持有股票及基金，對此部分財產也應進行分割”，但并未作為訴訟請求，提出具體分割意見。本院審理中，楊×雖認可其名下仍持有部分股票，但經本院調解，楊×與靳×1就股票分割事宜未能達成一致意見。

本院經審理查明的其他事實與一審法院查明的事實無異。

上述事實，有雙方當事人的陳述、（2012）西民初字第9183號民事判決書、（2012）一中民終字第9991號民事判決書、（2012）西民初字第24279號民事裁定書、（2013）二中民終字第1645號民事判決書、自來水票、購電發票、家電維修票據、（2012）西民初字第5954號民事判決書、房貸還款明細及還款計劃表、銀行客戶通知單、購電發票、物業費及供暖費票據、供暖明細表、房屋所有權證書、評估報告書、評估費發票、銀行查詢結果等在案佐證。

本院認為：本案爭議的焦點在于原審法院判決北京市西城區（原宣武區）××1008室房屋歸楊×所有是否適當的問題。根據房屋產權證記載及生效判決書認定，訴爭房屋系楊×與靳×1的共同財產，雙方各有百分之五十份額，楊×與靳×1離婚后，雙方不宜再共有該處房屋，楊×起訴要求分割該房屋，符合法律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第三十九條第一款規定：“離婚時，夫妻的共同財產由雙方協議處理；協議不成時，由人民法院根據財產的具體情況，照顧子女和女方權益的原則判決。”原審法院根據雙方的收入水平及居住情況，本著照顧女方權益的原則判決訴爭房屋歸楊×所有，并無不當，本院應予維持。關于楊×名下的股票問題，靳×1在原審中雖提出對股票等財產進行處理，但其未向法庭申請查詢股票的具體情況，也未提出具體應當如何分割的訴訟請求，為使雙方當事人的合法利益得到保護，對于該部分財產，雙方可另行解決。關于靳×1稱原審法院認定的楊×離婚時財產認定不合理問題，因靳×1所舉證據不能證明楊×存在轉移財產的問題，且不能證明雙方離婚時，楊×仍持有大筆夫妻共同財產，故原審法院根據查詢的銀行存款情況對雙方離婚后的財產進行分割并無不當，本院應予維持。綜上所述，原審法院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本院應予維持。上訴人靳×的上訴請求缺乏依據，本院應予駁回。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本院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評估費9100元，由楊×負擔4550元（于本判決生效后7日內給付靳×1），由靳×1負擔4550元（已交納）。

一審案件受理費19308元，由楊×負擔9654元（已交納1992元，余款于本判決生效后7日內交納），由靳×1負擔9654元（于本判決生效后7日內交納）；二審案件受理費19302元，由靳×1負擔（已交納）。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石　磊

審　判　員　　林　立

代理審判員　　侯晨陽

二〇一五年八月十九日

書　記　員　　陳云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