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　京　市　高　級　人　民　法　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04）高民終字第118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天津日石潤滑油脂有限公司，住所地天津市漢沽區經濟開發小區。
　　法定代表人劉清華，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勾踐昊，天津市名士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張黎，北京市天科國地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北京帝王高級潤滑油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大興區康莊路西口統一路1號。
　　法定代表人霍振祥，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袁章龍，男，漢族，34歲，北京帝王高級潤滑油有限公司干部，住北京市大興區火神廟南街北一條6號。
　　上訴人天津日石潤滑油脂有限公司(簡稱日石公司)因侵犯著作權及不正當競爭糾紛一案，不服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2003)一中民初字第9024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2004年2月2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04年3月2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日石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張黎，被上訴人北京帝王高級潤滑油有限公司(簡稱帝王公司)的委托代理人袁章龍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判決認定，日石公司曾于2002年10月依據相同的事實，以侵犯著作權為由向本院起訴，本院以(2002)一中民初字第8230號民事裁定駁回了日石公司的起訴。在本案中，日石公司又提交了其與王力簽訂的協議書和王力的證人證言，故在訴訟理由和證據上，本案與前案并不完全相同。但帝王公司對日石公司新提交的兩份證據的真實性和效力提出了合理懷疑，故該兩份證據本院不予采信。日石公司僅依其產品說明書主張涉案照片的著作權，本院不予支持。庭審中，帝王公司沒有提供證據證明其現有或曾有涉案照片中的設備，故帝王公司使用他人設備的照片對其設備、生產能力、生產水平進行宣傳的行為，已構成虛假宣傳。鑒于日石公司沒有證據證明帝王公司的行為給其造成了損害結果，日石公司關于損害賠償的請求不予支持。依照《民法通則》第134條第1款第(1)項、《反不正當競爭法》第9條第1款第(1)項之規定，判決:①帝王公司停止在其產品說明書中使用涉案照片；②駁回日石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日石公司不服一審判決，向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日石公司上訴稱:第一，日石公司對其產品說明書享有著作權，故對其中的文字、照片也應當視為同樣具有相應的權利。涉案照片是日石公司員工王力拍攝的職務作品，一審判決卻以有關證據的“真實性和效力受到合理的懷疑”為由，否定涉案照片的著作權歸屬，這顯然是錯誤的。第二，一審判決認定帝王公司利用不實照片進行虛假宣傳，則其不正當競爭行為必然在客觀上侵害了日石公司的市場份額，一審判決還應當判令帝王公司承擔消除影響和賠償損失的責任。帝王公司服從一審判決。
　　經審理查明:日石公司成立于1995年9月，公司成立后，印制了產品說明書，該說明書封底標有“天津日石潤滑油脂有限公司、日本石油株式會社”字樣，未載明印刷時間。說明書內頁有一名稱為“最尖端的潤滑油制造裝置”的彩色照片。帝王公司成立于1993年10月，在經營過程中帝王公司也印制了產品說明書，在該說明書“先進設備”一節即第23頁左側中部印有一幅彩色設備照片，該照片與日石公司主張權利的涉案照片相同。帝王公司的產品說明書也未載明印刷時間。2002年10月日石公司就上述事實向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起訴，狀告帝王公司侵害其涉案照片的著作權，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以日石公司未能提供有效的證據證明其系涉案照片的著作權人，其主張缺乏必要的權利基礎為由，作出(2002)一中民初字第8230號民事裁定，駁回了日石公司的起訴。日石公司不服，又向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后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作出(2003)高民終字第545號民事裁定，駁回了日石公司的上訴。2003年7月23日，日石公司基于本案事實再次向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起訴，狀告帝王公司侵害著作權并從事不正當競爭，并且又提交了日石公司與王力簽訂的協議書和王力的證人證言兩份新的證據。日石公司與王力于1997年5月18日簽訂的協議書約定王力受日石公司委托拍攝的一切照片資料的著作權由日石公司享有。王力在2003年4月9日的聲明中稱:1997年受日石公司委托拍攝了涉案照片。協議書中沒有日石公司的簽字或蓋章，庭審中王力亦未出庭作證。
　　上述事實，有日石公司和帝王公司的產品說明書、日石公司與王力簽訂的協議書、王力的證人證言及雙方當事人陳述等在案佐證。
　　本院認為，依據已經生效的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2003)年高民終字第545號民事裁定和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2002)一中民初字第8230號民事裁定，日石公司對于涉案照片并不享有著作權。本案訴訟中，日石公司又補充提交了兩份證據，即日石公司與王力簽訂的協議書和王力的證人證言，但協議書中并無日石公司的簽字或蓋章，王力也未出庭作證，故該兩份證據的真實性和效力理應受到合理的懷疑，一審法院對該兩份證據不予采信并無不當。基于現有證據，日石公司仍不能證明其系涉案照片的著作權人，日石公司關于帝王公司侵害其著作權的主張不能成立。但帝王公司不能證明其現有或曾有涉案照片中的設備，相反日石公司于庭審中出示了現有設備的照片，以證明其生產能力和水平。帝王公司使用他人設備的照片對其設備、生產能力、生產水平進行虛假宣傳，足以造成消費者和客戶誤認為帝王公司具有該先進的生產設備、生產能力和水平，構成了對同行業經營者的不正當競爭，帝王公司應當停止使用涉案照片進行宣傳的行為。鑒于日石公司不能證明帝王公司的行為給其造成了損害后果，故日石公司關于損害賠償的請求不予支持。綜上，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本院應予維持。上訴人日石公司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其上訴請求不予支持。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一審案件受理費3510元，由北京帝王高級潤滑油有限公司負擔500元(本判決生效之日起7日內交納)，天津日石潤滑油脂有限公司負擔3010元(已交納)；二審案件受理費3510元，由天津日石潤滑油脂有限公司交納(已交納)。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劉繼祥　 
審　判　員　孫蘇理　 
審　判　員　胡　平　

二○○四年三月十九日

書　記　員　孫　娜